第22章 呓语前尘(1 / 3)
马车碾过别院门前的青石板时,江谢爱几乎是扑着掀开车帘的。
夜色已深,城郊的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卷得院门口的灯笼晃出细碎的光,将“林府别院”
的木匾照得半明半暗——这是林墨提前安排的安全据点,院里早备好了伤药与炭火,可江谢爱看着怀中昏迷的杨晨铭,心还是像被浸在冰水里,连呼吸都带着疼。
“小心些。”
林墨伸手想帮着扶人,却被江谢爱轻轻避开。
她半跪在马车里,小心翼翼地将杨晨铭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指尖碰到他染血的衣袍时,指节控制不住地抖。
方才在山路上,她已经用匕割开了他的玄色外袍,露出的左臂伤口狰狞,还在渗着血,与肩膀旧伤叠在一起,像两道刻在骨血里的疤。
“我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墨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托着杨晨铭的重量,一步步挪下马车,烛火映在她眼底,满是红丝,却没有一滴泪——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把眼泪都掉在了他冰凉的手背上,此刻剩下的,只有要护住他的执念。
别院的正屋早已暖透,炭火烧得旺,将药罐里的苦涩气味烘得满室都是。
江谢爱将杨晨铭扶到床上躺好,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瓷器。
她蹲在床边,先解开他手臂的临时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了青,显然是失血过多加上毒素隐隐扩散的征兆。
林墨端来调好的金疮药,她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药碗边缘,烫得她猛地缩回手,却只是咬了咬下唇,没出一点声响。
“江小姐,让属下来吧。”
林墨看着她抖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
方才在山路上对抗黑衣人时,她的手腕就被剑划了道小口子,此刻沾了药粉,想必是疼的。
江谢爱却摇了摇头,拿起干净的棉布蘸了温水,轻轻擦拭杨晨铭手臂的伤口。
“我来擦,轻些。”
她的声音低得像在自语,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旧疤——那是前世他为她挡箭时留下的,当时她还误会他是为了利用她,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些伤口里藏着的,全是她看不见的守护。
棉布擦过伤口时,杨晨铭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喉间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江谢爱立刻停住动作,俯下身,耳朵贴着他的唇边,轻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轻些,再轻些……”
就在这时,杨晨铭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她耳里:“阿爱……别恨我……”
江谢爱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棉布“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他紧闭的眼睛,睫毛在烛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极了前世他抱着她尸身时,落在她脸上的桃花瓣。
“我不恨了,杨晨铭。”
她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眼角的疤,那道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软,“我就是……有点疼。”
林墨识趣地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两人。
烛火摇曳,药味与龙涎香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江谢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握住杨晨铭冰凉的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之前为她挡箭时的血迹,已经凝成了暗色的痂。
不知过了多久,杨晨铭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眉头皱得更紧,呓语的声音也大了些:“陛下要的是……江家兵符……不是你……”
江谢爱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她凑近他的唇边,生怕错过一个字——前世她一直以为,杨晨铭参与江家灭门是为了夺权,可现在他的呓语,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尘封的疑团。
“兵符……藏在你房梁……”
杨晨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像是在和前世的她说话,“我若不‘动手’,陛下会亲自……杀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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