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罪证如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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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公堂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明灭不定,江谢爱指尖捏着那封染了墨痕的密信,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将信纸捏碎。

堂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在青瓦上,像极了前世家族覆灭时,她跪在乱葬岗听着自己骨殖被野狗啃噬的声响。

“杨子轩,”

她抬眼时,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寒意,目光直直刺向堂下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这封你与北狄使者往来的密信,你还要狡辩吗?”

杨子轩被两名衙役按着肩膀,髻散乱,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

他盯着江谢爱手中的信纸,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一派胡言!

这信是你伪造的!

江谢爱,你为了退婚,竟不惜诬陷我通敌叛国!”

堂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沉重的靴声踏过积水的声音。

江谢爱不用回头,便知是杨晨铭来了。

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漫进公堂,让她握着信纸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杨晨铭身着玄色常服,衣摆上沾了些泥点,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走到公堂正中站定,目光扫过堂下的杨子轩,最后落在江谢爱身上。

烛火映在他眼角的疤痕上,那道疤在昏暗里竟显得有些柔和,可江谢爱记得,前世她临死前,也曾见过这道疤——那时杨子轩正举着毒酒,而杨晨铭就站在不远处,这道疤在火光中狰狞得像要噬人。

“叔父!

您快救救我!

江谢爱她伪造密信陷害我!”

杨子轩见杨晨铭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满是哭腔。

杨晨铭没有理会杨子轩,只是看着江谢爱,眼神复杂。

“你从何处得来的这封信?”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谢爱攥紧了信纸,指尖的凉意透过纸张传到掌心。

“我派人跟踪杨子轩的亲信,在他们与北狄使者交接时截获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信中不仅提及杨子轩要为北狄提供我朝边境布防图,还提到要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动手。”

这话一出,公堂里顿时一片哗然。

衙役们面面相觑,连按着杨子轩的两名衙役都松了些力气。

杨子轩更是脸色惨白,瘫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是我”

“你血口喷人”

杨晨铭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身旁的桌案,出“笃笃”

的声响,公堂瞬间又安静下来。

他走到杨子轩面前,弯腰看着他,眼角的疤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你可知通敌叛国是什么罪名?”

杨子轩浑身抖,抬头看向杨晨铭,眼神里满是乞求:“叔父,我真的没有……是江谢爱她陷害我,您要相信我啊!”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单膝跪地:“大人,方才在杨子轩的书房搜出这个!”

江谢爱心中一紧,她设计截获密信,本是为了将杨子轩的罪证坐实,却没料到大理寺的人会去搜杨子轩的书房。

她下意识地看向杨晨铭,却见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杨晨铭示意衙役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锦缎,锦缎上放着一枚玉佩——那是一枚江家的玉佩,玉佩的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正是前世她父亲传给她,后来在家族覆灭时遗失的那枚。

可让江谢爱浑身冰凉的,不是这枚玉佩,而是玉佩下面压着的一张纸。

那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清晰地辨认出内容——“江氏一族通敌,今已诛灭,留此证为凭。”

落款处,是一个熟悉的“杨”

字。

这个“杨”

字,与杨晨铭平日里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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