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2 / 3)
婚事。后来,他们在这里立下石碑,祭奠江父;再后来,他们带着儿子杨念江在这里嬉戏;如今,他们的重孙也已能在林间蹒跚学步。
每一棵树,都刻着一段光阴的故事。
“晨铭,你看,那棵树。”江谢爱指向一棵格外粗壮的老桃树,“当年我父亲种下它时,才只有我这么高。”
杨晨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有些涣散。他的视力大不如前,看远处的景物,总像隔着一层薄雾。但他依然能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个穿着一身素衣,倔强地站在桃树下,眼含戒备的少女。
“我记得,”他轻声说,“那年你站在这里,问我为何要退婚。你说,杨家的门,你高攀不起。”
江谢爱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却有些湿润。“是啊,多傻。那时候我以为,离你越远,就越安全。”
“现在呢?”他侧过头,努力想看清她的表情。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她的轮廓被阳光镶上了一层金边,温暖得不真实。
“现在……”江谢爱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眼角的皱纹,“现在觉得,离你越近,才越安心。”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感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杨晨铭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温度永远刻在掌心。
“那年花下,是惊鸿一瞥,是戒备与试探,是前世今生的迷惘。”她仰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眼中映着璀璨的光,“如今……是岁岁年年,是相濡以沫,是看尽山河后的此心安处。”
杨晨铭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她揽入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淡淡的皂角清香。风吹过,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发间,像一场温柔的雪。
他想起了前世。那个冰冷刺骨的雪夜,他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在宫城之上,一夜白头。那时的绝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他曾以为,那是他一生的终点。
直到他再次“看见”她。在她的梦里,在她的惊醒时分,在她每一次与命运抗争的瞬间。他的执念,他的魂魄,仿佛都附着在了那枚护心镜上,跨越了生死的界限,只为将她从悲剧的轮回中拉回来。
佛寺高僧曾说,两世情缘,是债,也是缘。如今,债已还清,缘已圆满。
“阿爱,”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若有来生……”
江谢爱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打断了他。“不说来生。”她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蝴蝶落花,稍纵即逝。
“晨铭,这一世,够长了,也够好了。”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锐利如鹰,如今却温和如水的眼睛,“我们用前半生,去解开一个又一个的死结;用后半生,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安。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不想再说来生。因为这一世,她爱得太用力,也太辛苦。她怕来生,再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运气,去重新爱一次。她只想握紧眼前人,过好每一天,直到生命的尽头。
杨晨铭看着她,眼中的迷雾似乎散去了一些,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释然与满足,也看到了自己满溢而出的爱意。
他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无比轻松的笑。
“好。”他说,一个字,却重逾千斤。
他不再说来生,因为这一世,他已将她牢牢护在掌心,再也不会放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桃林,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时间的尽头。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手牵着手,慢慢地走着,踩着一地落英,走向那座炊烟袅袅的小院。
远方,是帝国的万里江山,是子孙后代的绵延传承。
而眼前,是桃花依旧,是执手之人,是岁月静好。
这便是他们的一生,以家国为棋局,以山河为聘礼,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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