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战后余波(1 / 3)
军帐的烛火被夜风晃得明暗不定,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缠在帐内每一寸空气里。杨晨铭靠坐在铺着软垫的木榻上,玄色朝服已换下,只穿了件素白中衣,腰间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渍将白色染成浅红,像极了江谢爱平安符上那抹干涸的艳色。
“说,苏大人是谁?” 副将按着藩王的后颈,将他的脸摁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里满是戾气。藩王发髻散乱,嘴角挂着血沫,却仍梗着脖子冷笑:“杨晨铭,你以为擒了我就能高枕无忧?苏大人若知我出事,定会让你和江谢爱…… 不得好死!”
杨晨铭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平安符,那布面被体温焐得温热,边角的丝线磨得更软了。他抬眼时,眸色比帐外的寒夜还冷:“你既不肯说,那这‘苏大人’,大抵也不会来救你了。” 说罢,他抬手示意副将退下,帐内只剩他与藩王两人,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帐壁上,像两尊对峙的石像。
藩王见他神色平静,反而慌了,挣扎着抬头:“你…… 你想做什么?我是藩王,你不能杀我!”
“杀你,脏了我的手。” 杨晨铭缓缓起身,腰间的伤口扯得他闷哼一声,却仍一步步走到藩王面前,从怀中掏出那封沾着血的密函,“你以为苏大人让你引我入峡谷,是真的想助你夺权?他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了你这个碍眼的棋子。”
密函上 “苏大人授意” 五个字在烛火下格外刺眼,藩王的瞳孔骤然收缩,嘴里喃喃着 “不可能”,却渐渐没了力气。他忽然想起半月前,苏大人的使者深夜来访,递给他一封密信,信里写着 “杨晨铭不除,你永无出头之日”,那时他只当是盟友的提醒,如今想来,竟是催命的符咒。
“苏大人…… 是苏明远,对不对?” 藩王忽然抬头,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是苏氏旁支,当年你母亲被赐死,他就一直怀恨在心,说要让杨家…… 断子绝孙!”
杨晨铭的指尖猛地顿住,苏明远这个名字,他曾在母亲的旧信里见过 —— 那是母亲死前写给外祖家的信,提到 “明远心性歹毒,需防他借苏氏之名作乱”。原来,所谓的 “苏大人”,竟是这个藏在暗处的旁支子弟。他压下心头的波澜,面上依旧平静:“你知道的,只有这些?”
藩王摇着头,嘴角溢出鲜血:“他还说…… 江家当年通敌,是他一手安排的,就是为了…… 为了让你和江谢爱反目……” 话没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竟是早已服了藏在齿间的毒药。
杨晨铭看着他倒在地上,眼神没有半分波澜。藩王临死前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层层涟漪 —— 苏明远不仅要对付杨家,还要搅乱江家旧案,让他与江谢爱站在对立面。他弯腰捡起密函,指尖划过 “苏明远” 三个字,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天刚蒙蒙亮,江谢爱便带着药箱,骑着快马往黑风峡的军营赶。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官道上,将马蹄扬起的尘土染成金色。她怀里揣着个温热的瓦罐,里面是她亲手熬的当归鸡汤,熬了整整一夜,怕凉了,还裹了三层棉絮。
昨夜接到斥候的消息,她一夜没睡,反复想着杨晨铭的伤口 —— 军医说 “暂无性命之忧”,可 “暂无” 两个字,像根刺扎在她心上。她甚至不敢想,那支冷箭若再偏半寸,会是什么后果。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平安符,那是她为自己绣的,针脚比送给杨晨铭的细密些,却总觉得不如那枚沾了血的符,让她安心。
快到军营时,远远便看见暗卫在营门口等候。青砚快步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药箱:“夫人,将军刚醒,听说您要来,一直等着呢。”
江谢爱点点头,脚步有些急切,却又刻意放轻 —— 她怕走快了,风会吹凉怀里的鸡汤。进了军帐,首先闻到的是浓郁的药味,然后便看见杨晨铭靠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却笑着朝她招手:“阿爱,过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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