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四面出击（2 / 2）

，韦拉克鲁斯城的钟楼敲响了危亡的丧钟。这座曾傲视墨西哥湾的港口城市，此刻正被死亡的气息笼罩——从墨西哥城溃退的残兵拖着断腿行走在街道上，普埃布拉的农场主们扛着锈迹斑斑的火绳枪，神父们紧攥着十字架喃喃祈祷，商人们将最后一箱白银塞进地窖，工匠们则忙着给民兵们修补生锈的铠甲。

\"整整一万人！\"新西班牙总督区的书记官声音发颤，\"可其中两千正规军都凑不齐！\"广场上，衣衫褴褛的移民民兵们正用麻绳捆扎锄头柄，试图把农具改造成\"武器\"。远处，几百个小孩举着木棍跟在大人身后，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操练\"。

这一切的源头，要追溯到去年十二月的惨败。时任韦拉克鲁斯港指挥官的洛佩兹——原总督佩德罗的副官，如今被幸存者嘲讽为\"复仇者联盟队长\"——曾临时拼凑起五千人的\"大杂烩军团\"：一千多名从墨西哥城逃回的残兵败将，五百名从哈瓦那调来的\"海龟\"（指依赖海运补给的海军陆战队），剩下三千人则是扛着锄头钉耙的移民民兵。结果在墨西哥城下，这支\"乌合之众\"被明军打得丢盔弃甲，洛佩兹本人当场毙命，仅一千余人逃回韦拉克鲁斯。

\"那些明国人不是强盗！\"幸存的军官们在酒馆里咆哮，\"他们是正规军，是来抢地盘的！\"大半年的恐惧终于让新西班牙总督区清醒——从墨西哥城到普埃布拉逃回的人，从瓜达拉哈拉到周边乡村，所有能拿起武器的西班牙人（和自称西班牙后裔的混血儿）都被动员起来。唯一让总督区头疼的是，当地的印第安土着们竟站在了明军一边。\"那些野蛮人！\"一位贵族咒骂道，\"佩德罗总督在世时，可没把他们当人看！\"

韦拉克鲁斯港的防御指挥部里，新西班牙总督区临时总督洛伦佐·苏尼加·德·贝拉斯科盯着墙上的地图，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韦拉克鲁斯城的位置。\"可恶的叛国者......\"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那个该死的叛徒！\"原来，驻守皇家大道要冲的卡罗斯中尉早已被明军策反，整个韦拉克鲁斯港的兵力部署、火炮位置、甚至民兵的轮换时间，都通过秘密渠道传到了远征军手中。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皇家大道上，401师师长左立兴正将一卷羊皮地图铺在岩石上。\"看见这些白骨了吗？\"他指着路边的累累尸骸，\"西班牙人抓当地土着特拉斯卡拉、乔卢拉等地的原住民来修路。\"士兵们沉默地看着路基下的遗骸和白骨，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头骨碎裂，仿佛在诉说着西班牙殖民者不是“人”。

\"但这次，\"左立兴拔出腰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过寒芒，\"我们带着这些仇恨的土着，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402师师长李九成策马而来，笑道：\"老左，科奎拉那边传信，说韦拉克鲁斯城里的民兵每天只训练两个时辰，火绳枪的火药储备只够打一个月！\"

七月十五的黎明，皇家大道上响起沉闷的鼓点。401师与402师的士兵们列成三列纵队，踏着被烈日烤得滚烫的石板路前进。道路两侧，偶尔可见西班牙人狼狈撤离留下的痕迹——烧焦的农舍、断裂的十字架、以及被遗弃的西班牙人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