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盐霜凝恨,暗香绕腕(2 / 3)
觉绞着裙角暗绣的梨花。那梨花是母亲教她绣的,针脚细密,此刻却被她绞得发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她不是没住过简陋的地方,晚晴院的炭盆常常只烧半块银丝炭,冬天冻得连笔墨都凝住,可这房间的破败里,还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客栈只剩这间房了。”萧澈的耳尖泛着不易察觉的红,他从随身包袱里扯出块粗布,仔细铺在圆桌旁,又将另一块铺在其中一把梨木椅上,“我睡桌旁和衣歇,你睡床。”他弯腰铺布时,后腰的伤口突然牵扯得他闷哼一声,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瞬间浸湿了里面的里衣。
沈清歌的目光立刻被他绷紧的肩线吸引——他穿的玄色短打本就贴身,此刻因动作而绷紧,能清晰看见后腰肌肉的起伏,还有那处布料隐约渗出的暗红。
她忽然转身,从包袱里翻出个素面瓷瓶,是太医院特制的金疮药,瓷瓶磕在圆桌上发出轻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换药。”
萧澈愣了愣,下意识想摆手:“不用,只是小伤……”
“是小伤会渗血渗到现在?”沈清歌打断他,伸手去解他短打的系带,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时,才发现他的衣料早已被血和汗浸得发硬,“赵德海的人用的刀淬了盐卤,你以为只是普通刀伤?盐卤会顺着伤口往骨头里渗,不清理干净,用不了三日就会烂到筋络,到时候别说去盐仓,连站都站不稳。”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急色,指尖却很轻,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带。短打滑落的瞬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处凝着暗红的血痂,边缘泛着青黑,最深处还能看见淡淡的白色筋膜,显然是刀伤后又被盐卤刺激,连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沈清歌的呼吸骤然一滞,后退半步,声音发颤:“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那日为他包扎时,伤口虽深,却还干净,怎么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太医处理的是表面伤口,盐卤渗得深。”萧澈的声音很轻,带着刻意的轻松,却在她取来烈酒和棉签时,不自觉绷紧了脊背,“当年在雁门关,我中过淬了蛇毒的箭,比这厉害十倍,最后不也挺过来了?”
沈清歌却没接他的话,棉签蘸着烈酒,刚要往伤口边缘擦,就被他突然攥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比烈酒的温度还高,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疼。”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像个讨饶的孩子,与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的靖王判若两人。
沈清歌的心跳漏了一拍,棉签顿在半空。她看着他眼底的狡黠,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放缓了动作,棉签轻轻擦过伤口周围的皮肤,避开最狰狞的地方:“知道疼还不老实,早让你别硬撑,偏要带伤来通州。”
她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嗔怪,指尖却很稳,每一下都擦得仔细,“你若是倒下了,谁带我去盐仓找刘妈?谁帮我母亲翻案?”
萧澈忽然低笑出声,疼得眉峰拧成疙瘩,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落了星光:“原来你这般信我。”他的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长而密,扫过他的皮肤时,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我还以为,你只信你母亲的医案。”
“医案是死的,人是活的。”沈清歌的脸颊泛着淡红,低头缠绷带时,发间的梨花银簪不小心扫过他的锁骨。冰凉的银质触感让萧澈浑身一僵,他忽然伸手,轻轻抓住她的发梢,指尖绕着那截垂落的流苏,动作温柔:“这簪子……”
沈清歌的身子猛地一僵,银簪的针尖差点划破他的手背。她攥着簪子,指尖泛白,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母亲留给我的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里满是怀念,“当年她就是戴着这簪子,在梨花树下教我认寒水石的纹路。她说,寒水石的纹路像梨花的脉络,认得了石头,就能辨得出人心——可惜我那时候太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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