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道即皇道（1 / 3）

云台之巅。

秦澈盘膝坐于那尊亘古不变的黑龙袍雕像脚下，双目紧闭。

他的意识，已彻底沉入体内那片正在经历天翻地覆的宇宙。

“破！”

意念如刀，决绝而无情，悍然斩向自身苦修而来的根基。

“咔嚓——嗡！”

丹田之内，那两颗凝聚了《人皇武典》全部精华的紫金双丹，应声而碎。

如同两颗微缩的星辰走到了寿命的尽头，爆发出最后的光与热，旋即化作亿万点璀璨的星屑，在丹田的虚无中飘散。

“噗——！”

现实中的秦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带着黯淡的紫金光泽，仿佛是他被斩断的道基。

他周身磅礴的气息如同雪崩般坍塌，强横的气血之力急速消退，皮肤下流转的玉质光泽迅速暗淡。

筑基、练气、先天……几个呼吸之间，他从一个能力抗元婴的天骄，跌落成了一个气息微弱、甚至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凡人。

这种从云端坠入深渊的极致反差，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的真空，更有一种生命层次被打落凡尘的虚弱与剥离感。

五脏六腑仿佛被掏空，经脉干涸萎缩，灵魂都似乎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他自碎了金丹？”周衍第一个察觉到不对，手中罗盘狂震，指向秦澈的方向，脸上写满了荒谬与骇然。

玄空子收剑凝立，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气息全无的身影，难以置信道：“修为尽散，气血枯竭……他疯了不成？在这传承之地自毁长城？”

蛮烈粗犷的脸上肌肉抽搐：“妈的，这浑蛋搞什么鬼？怕了我们，干脆自我了断？”

没有人理解。

在这最后的时刻，放弃一切力量，与自杀何异？

唯有赢瑶，在核心蒲团的光晕中，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

她虽无法睁眼，却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决绝的自毁意志，一股难以言喻的揪心感笼罩心头。

……

秦澈对外界所有的惊疑置若罔闻。

当旧有的力量体系被彻底粉碎，带来的不仅是虚弱，更有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束缚的轻松感。

仿佛一个一直穿着沉重铠甲前行的人，终于卸下了一切，虽然赤裸脆弱，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也就在这力量彻底消散的刹那——

“轰！！！”

沉寂于血脉最深处，那源自上古、统御兵锋、主宰征伐的人皇祖血，失去了所有功法路线的规范和压制，如同被囚禁了万古的洪荒猛兽，轰然苏醒，彻底暴走。

不再是温顺地沿着《人皇武典》的轨迹流淌，而是化作了决堤的星河，化作了咆哮的紫金色洪流，以最原始的姿态，冲向他四肢百骸的每一处细微角落，冲刷着每一寸因修为散去而枯寂的肉身与灵魂。

剧痛，远比碎丹更甚。

但这痛楚中，却蕴含着新生的脉动。

他的血液在沸腾中提纯，颜色愈发深邃，从紫金向着更为古老的暗金色泽蜕变。

血液流动间，竟隐隐发出大道伦音，仿佛有无数先民在祈祷，有万千兵戈在嗡鸣。

“帝道独尊，皇道载物。”

一个明悟，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识海。

始皇嬴政的道，是帝道。

以无上伟力横扫八荒，书同文，车同轨，凝聚国运，镇封九州。

霸道，强绝，却也孤独。

最终力战而竭，虽封天镇地，却未能为人族开创万世太平，其道充满了个人意志的烙印，是一条近乎完美的、属于个人的道路。

而他秦澈，从边城末日走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