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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本来应该媲美狮吼的嚎叫,传到轿子外面就只剩了一声带着几分沙哑的低呼。

“姑娘,你没事吧。”

“啊?”

“哎呀,怎么都炸到轿子里来了,我就说让他们把炮仗摆远一些,这起子混账小子光知道抢喜钱不知道干活儿,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打扮却特别老成的女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头发乌黑油亮应该是抹了头油。

也不知道这头油什么东西做的,看上去油光水滑又不黏腻,比自己买的护发精油还好,在这么冲人的爆竹味儿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嬷嬷?”

“诶,嬷嬷在呢,姑娘别怕,马上就到了。”

“嗯。”

嬷嬷两个字纯属脱口而出,喊完了沈婉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嫩了,不是在工地项目上泡了许多年,吼起人来大半个公司都风声鹤唳不敢大喘气的母老虎,而是带着几分清亮脆生的声音。

光是这个动静就把沈婉晴吓得够呛再不敢说话,喜轿侧边的帘子也重新放下来,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沈婉晴大概能猜到自己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大事了。

这情况不是穿越就是夺舍,也不知道自己那具常年过劳处于亚健康的□□,此刻是彻底凉了还是被别人给占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不是那些,沈婉晴手指死死抵在太阳穴上,对抗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脑袋,这具身体的记忆太多太杂了,自己想要调取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如潮水的记忆汹涌而来,喜轿外的嘈杂声成了配乐,沈婉晴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沸腾。

幸好送亲的队伍不能直接从沈家把人往婆家送,绕着东直门到安定门这一圈,来来回回绕了一个时辰有余,花轿才停下来。

轿子里的沈婉晴也已经喘匀了气儿,只有紧紧握着苹果的手指还在细细地抖。

她的名字还是沈婉晴,不过不再是后世那个自己赚了自己吃的社畜,而是正黄旗汉军旗沈家的姑娘。

沈家祖籍在辽东,入关之后就被编入汉军旗。

祖父沈铁山是个读过书的武将,入关以后先任汉军旗火器营骁骑校,后升迁至内务府造办处郎中。

伯父沈宏济任汉军旗佐领,管领辽东往京城来的一条商路,运送得最多的除了人参便是各种皮毛和山货,常年驻守在辽东。

父亲沈宏世前些年在福建任知州,因康熙收三岛时后勤干得好,战事结束后安置等事务又办得漂亮,之后没多久就被调回京城在户部任福建清吏司郎中。

从五品的官职不算高,胜在是个务实能干的,在康熙跟前挂了号,至此沈家在汉军旗里也算是稳下脚跟来。

母亲徐氏娘家也是汉军旗的,不过娘家不在京城,而是全家都在福州驻防。

当年沈宏世能去福建做知州,徐家在这里头也是出了力的。

沈家在汉军旗,一家子走的都是从文的路子,沈婉晴还有一个叔叔沈宏安,前几年考中举人如今在南边做县令,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好说。

这样的家世在正黄旗汉军旗里算是数得着的好日子的人家,比旗内大部分人家的日子过得都好些。

要不然沈婉晴这个汉军旗的出身,也不可能高嫁到赫舍里家去。

对,没错,就是那个出了元后的大名鼎鼎的赫舍里氏。

沈婉晴要嫁的毓朗,他的曾祖父名希福,与赫舍里索尼的阿玛是亲兄弟。

在还没入关的时候希福便精通满汉蒙文,是顺治朝时期的议政大臣,赐三等子爵,死后追赠太保,谥号为文简。

从这个谥号就能看出来,这位老太爷走的是文路子,他死后留下一个三等子爵的爵位和一个能承袭的佐领,子爵被长子奇塔特继承,次子帅颜保承袭佐领。

帅颜保是毓朗的祖父,生前官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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