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爱上了一个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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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爱上了他，一个早就被组织认定的、最完美的载体……”

“我们父子俩，居然……走上了几乎完全相同的路。”

“爱上了一个……注定会在最美好的年华留不住的人。”

“爱上了一个……注定只会带给你无尽痛苦的人。”

“爱上了一个……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疯掉、坏掉、最后死掉的‘载体’。”

“走上了一条必定会后悔的不归路。”

泽克西斯的电子音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回溯更久远的痛苦。

“当时……我的父亲，知道了我和你母亲的事后……也是用相似的借口和手段，把我逼上了这个位置。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活在炼狱里。”

“最后……我还是想让她活着。

所以我回去了……”

“带着我知道的所有关于组织、关于载体计划的内情……我不确定那些东西能不能起作用，但我还是回去了……”

电子音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庆幸，“还好……当时那里，还有两个可以起作用的人——”

“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代号，对吗？”

纪川的声音在商时砚的讲述中响起，冷静地接上了关键信息。

商时砚点了点头，脸颊蹭着纪川的脖颈，汲取着那点微弱的温暖，继续道：“对。

他说……他们三个，各有各的目的。”

“然后，三方信息汇总，加上我父亲……对这方面技术的研究，他们最终得到了‘波长转移’的技术雏形。”

“刚好……那个，愿意承担红雀的波长进入审判庭，帮她完成标记，摆脱成为主机的命运。”

商时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沉重的无力感：

“他说……当时他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争执和各自为战上……最后……结局也不好。”

“然后……他知道我的事后……”

商时砚闭了闭眼，“就费尽心思让我继位，给我黑鹰所能拥有的一切权限、地位……还有那个……用他自己的研究改良过的、但还是不够成熟的波长转移技术。”

商时砚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艰涩，“他说——他早就后悔了，决定放了我了。”

“他让我回来……只是想让我……不要像他一样后悔。”

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荒诞和无力，“恨了这么久……现泽克西斯……也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虫。

而我……却不得不变成……我最恨的那种人的模样。”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呢？”

话语落下，他抬起头，看向纪川。

纪川也正低头看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有细碎的水光在颤动，如同破碎的冰洋，倒映着绝望与微光。

商时砚忍不住凑近一点，他想，要不就这样溺亡在这片复杂的汪洋里吧。

然后，他听见纪川清晰地说道：

“不对。”

商时砚：“……？”

纪川坐直了一些，顺势也把商时砚拉起来一点。

他看着商时砚的眼睛，声线还有些颤，但语气认真而坚定：

“你没恨错。

你也没在变成你恨的人。”

“他们——”

纪川指的是泽克西斯、和商时砚的父亲，“——没问过你母亲的想法。

他们只想让她‘活着’，用他们认为‘好’的方式活着。

他们是自私的，才会造成最后的惨剧。”

“但你不同。”

纪川的手指轻轻拂过商时砚脸上的泪痕，“我跟你说的话、提的要求，你都会听我的，对不对？”

“哪怕真相残酷。

你尊重我的选择，你和我说过要带我离开，说过不瞒我了，最后还要和我一起去死。

你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