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霸天人皇（1 / 3）

王霸天的悲嚎，如同受伤孤狼的哀鸣，在人皇殿空旷肃穆的大殿中回荡。

撞击着冰冷的廊柱，也撞击着每一个留守臣子沉痛欲裂的心。

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冻结了他的血液，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跪在地上，拳头一片血肉模糊，泪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溅开一朵朵凄艳的花。

父亲、母亲、张叔叔、李叔叔、周姨、阳叔叔、玄先生、敖汉龙叔……

所有他熟悉、敬仰、依赖的身影，连同那十万远征的将士，他们的气息，他们的温暖，他们的庇护，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彻底从他的感知中消失了。

那种空无，比魔渊的黑暗更加令人窒息。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他年仅百余岁（相对于修士而言仍属少年）的心灵。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无边黑暗吞噬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熟悉韵律的轻鸣，自他怀中响起。

王霸天猛地一怔，涣散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

他颤抖着手，探入怀中，摸到了那块父亲临行前亲手为他挂上、以自身精血与人皇本源炼制的龙纹护身玉佩。

此刻，这块温润的玉佩，正散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强烈，却仿佛带着穿透生死界限的力量，驱散了他心头的些许冰寒。

玉佩的光芒在他眼前汇聚、升腾，最终，化作了一道略显透明、却依旧带着统御乾坤、包容万物气度的虚影。

玄黑龙纹袍，平天冠，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神却依旧深邃如星海，仿佛早已看透了万古兴衰。

正是王飞！

“父亲！

！”

王霸天失声痛哭，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那道虚影，手掌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去。

这并非真实的回归，只是一段预先封存好的、跨越了生死的留言。

虚影王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准确地落在了王霸天那悲痛欲绝的脸上，他的嘴角，竟微微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充满了无限期许与……释然的笑容。

“霸天，我的孩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直接响彻在王霸天的神魂深处，也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传入每一位留守重臣的耳中。

“当你看到这一道虚影的时候，说明……我们已经和那邪魔之源，一同归于虚无了。”

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这句话从父亲虚影口中亲自证实，王霸天依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如同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虚影王飞继续说道，语气平缓，却蕴含着如山如岳的沉重：“不必过于悲伤，孩子。

为父与你母亲，还有张寒霜、李惊风他们……

我们这一次，倾尽所有，攻伐魔域深处，并非只为复仇，也非单纯为了开拓疆土。”

他的目光仿佛望穿了人皇殿，望向了那无垠的星空，望向了诸天万界中无数挣扎求生的人族。

我们是为了，给人族，打出一个真正安稳的、不再受邪魔扰乱、肆意屠戮的世界！

是为了让我人族子民，从此能挺直脊梁，不再为血食，不再为奴仆！

是为了，实现那‘人人炎黄，人人如龙’的万世宏愿！

他的声音渐渐高昂，带着一种虽死无悔的决绝与骄傲：“如今，魔渊已碎，昊天伏诛，最大的威胁已然拔除！

我们……做到了！

“我们燃烧了自己，扫清了笼罩人族最大的阴霾！

我们……没有辜负这身人皇血脉，没有辜负亿万人族的期望！”

大殿之内，留守的文武百官，听着人皇陛下这跨越生死传来的话语，回想起远征将士们的音容笑貌。

回想起那前仆后继的决绝自爆，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