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眼龙影动天听（2 / 2）

之中，几缕归墟之力如同灰色的游鱼，在意识之海中漫无目的地飘荡，难以捕捉，难以驾驭。

三者之间，那层由他意志强行构筑的屏障，已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否则，不等外敌来袭，他自己就可能先一步被这身力量彻底吞噬。

……

接下来的几日，朝堂之上波谲云诡。

弹劾程家的风波并未因陈默那句“按律严惩”

而平息，反而在暗中愈演愈烈。

都察院和刑部的调查似乎陷入了某种僵局，证据链总在关键处断裂，而新的、指向程家或其他军方将领的“黑材料”

却时不时被匿名抛出，搅得朝堂人心惶惶。

显然，有一股甚至几股隐藏的势力，在借着太子“病重”

、皇帝“状态不佳”

的时机，开始清理军方势力，试图重新划分朝堂格局。

陈默冷眼旁观，每日依旧准时临朝，处理政务依旧高效决断，只是话语愈简练，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也愈浓重。

他几次压下要求严惩“诬告”

的程系官员的奏请，也驳回了某些人试图将调查扩大化的提议，只是反复强调“证据”

二字。

他在等。

等津门的消息，也在等暗中的对手露出更多的马脚。

而长春宫内，气氛则更加微妙。

太子殿下的“病情”

在太医署的精心调理（对外宣称）下，似乎“稳定”

了下来，不再有性命之忧，但长春宫依旧宫门紧闭，皇后以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一切探视。

只有极少数心腹知道，太子心口那点星芒已由紫转幽，虽然维系着生机，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程无双日夜守候，眉宇间的忧色从未散去，她不仅要担心孩子的身体，更要担忧朝堂上针对程家的风刀霜剑，以及……陈默那日益消瘦、气息越冰冷的模样。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丈夫，正在承受着某种远她想象的巨大压力，甚至……危险。

这一日，陈默正在批阅奏章，一份来自江南的密折，引起了他的注意。

密折是派驻江南的皇城司密探所上，内容并非关于漕运或程家，而是提及近月以来，江南沿海多地，皆有渔民目击海中有异光闪烁，时有鱼群异常死亡，其状诡异。

更有沿海村落流传起古老的“海神怒”

、“龙王睁眼”

的传说，人心浮动。

时间点，与津门海眼出现的时间，大致吻合。

陈默放下密折，指尖在那“异光”

、“鱼群异常死亡”

的字眼上轻轻划过。

这绝非寻常天象或渔汛。

难道那海眼的影响范围，竟如此之广？还是说，这江南的异状，与东海的海眼，根源并非一处？

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体内力量的冲突似乎也随着他心绪的波动而加剧了几分，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放下朱笔，揉了揉额角，正准备唤人传钦天监监正询问星象有无异常，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

“陛下！

陛下！

长春宫……长春宫……”

一名长春宫的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养心殿，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太子殿下……殿下他……他心口那光……那光刚才……刚才突然暴涨，整个内殿都被映成了幽蓝色！

殿下……殿下浑身冰冷，怎么都暖不过来！

娘娘让奴才……奴才来禀报陛下！”

陈默手中的朱笔，“啪”

一声，断成两截。

他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黑，体内那脆弱的平衡，在这一刻，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