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的翻译官何在（2 / 4）

p>“陛下，您吩咐的事，奴才初步办了一下。”

王德将手中的纸张双手呈上，“这是奴才根据记忆，整理的今日朝会要点。

林编修那边，奴才也打了可靠的小崽子去探听了，稍后便有回话。

至于陛下要的机灵人……”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这人选……须得细细斟酌，奴才不敢贸然荐人，怕误了陛下的事。”

陈默接过那叠纸，入手是某种略显粗糙的纸张触感。

他低头看去，上面是用毛笔写就的小楷，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第一条便是“丞相沈墨奏：江南道春耕事宜，涉及粮种、水利，请求增拨银二十万两”

，后面还简单注明了丞相的原话和争议点。

第二条是“户部侍郎周文远奏：京畿三县灾民五万，赋税尾欠三万七千石，请求减免及筹措钱粮”

，也标注了府库空虚的现状。

虽然依旧带着些文言腔调，但比起朝堂上那些云山雾罩的奏对，已经算是人话了。

看来这王德，确实是个能抓住重点的。

“嗯，不错。”

陈默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他将纸张放在一旁，看向王德，“说说，朕今日在朝堂上，是不是像个胡闹的昏君？”

王德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又要跪下去：“陛下息怒！

奴才……奴才万万不敢有此想法！

陛下……陛下圣心独运，行事……行事自有深意！”

“深意？”

陈默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王德那低垂的脑袋上，“王德，这里没外人，你跟朕说句实话。

你觉得，是让丞相把那几千字的废话念完，然后朕一句‘容后再议’打了好，还是像朕这样，逼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

王德额角见汗，嘴唇嗫嚅了几下，没敢立刻接话。

他伺候过先帝，深知天威难测，尤其是这位新主子，行事跳脱，心思更难琢磨。

陈默也不催他，就那么看着他。

殿内静得能听到蜡烛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王德像是下定了决心，把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说道：“回陛下……奴才觉着……若论效率，自然是……是陛下这般更好。

只是……只是朝堂诸公，尤其是沈相那样的大臣，最重颜面和规矩，陛下今日……怕是拂了沈相的面子。”

“面子？”

陈默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是他们的面子重要，还是城外那五万等着吃饭的灾民重要？是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重要，还是把事情办成了重要？”

王德不敢接这话茬，只是连声道：“陛下圣明！

陛下心系黎民，是万民之福！”

陈默摆了摆手，懒得再听这些马屁。

他重新拿起那叠纸，指着上面关于户部的一条，问道：“府库空虚，周侍郎说要加征商税或者裁汰冗员，你怎么看？”

王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皇帝会问他这个太监这种政事。

他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道：“奴才愚见……加征商税，恐伤及民生，激起民怨。

裁汰冗员……牵涉甚广，恐……恐引起朝局动荡。”

“哦？”

陈默挑了挑眉，“那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王德苦着脸：“奴才……奴才见识浅薄，此等军国大事，岂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就说。”

陈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说错了，朕不怪你。”

王德咽了口唾沫，心跳得飞快。

他感觉今天的皇帝，和登基前那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变化让他不安，但也隐隐生出一丝……或许是机遇的感觉？

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