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7章 旧帘裹根与蜂蜡封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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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风裹着寒气,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呜呜地绕着桑圃转。

圃里的桑苗早没了夏日的热闹,叶片落得只剩零星几片枯皮,挂在光秃秃的枝桠上,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露出灰褐的枝干,在冷空气中抖得厉害。

阿禾蹲在最外侧的桑苗旁,双手拢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才敢伸手扒开表层的土——土冻得硬邦邦的,指尖刚碰上去就泛着凉意,指甲缝里很快嵌了冰碴。

扒开两指深,桑苗的根颈处赫然泛着层淡白,像蒙了层薄霜,用指尖轻轻一按,硬得脆。

“苏师姐,坏了!

根颈都冻得白了!”

他急得声音颤,搓着冻红的手站起来,“去年这时候还没这么冷,今年寒潮要是再过来,根系肯定要冻裂,明年桑苗就没法抽新枝了!”

苏清寒刚把晾在屋檐下的桑丝绳收进来,闻言快步走到圃边,弯腰细看那根颈处的白霜——确实是冻害的前兆,再不管,等夜里温度降到冰点以下,根须就要结冰了。

她没多言,转身往储物间后的柴房走,柴房里堆着往年的干草和旧工具,最里面的墙角,靠着捆卷得整整齐齐的旧草帘,上面落了层薄尘,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编得扎实的纹路。

她伸手拂去尘灰,草帘的真面目露了出来:是柳玄当年用桑枝和干草混编的,粗些的桑枝劈成细条当经线,晒干的苜蓿草当纬线,一桑枝一苜蓿交错着编,帘面摸上去有粗粝的颗粒感,却透着股结实的劲儿。

帘边缝着圈淡绿色的桑丝绳,绳子已经褪得有些白,却没断一根,绳头系着张泛黄的桑皮纸,纸上是柳玄的瘦金体:“冬前裹根,帘厚三寸,留缝透气”

,字迹边缘有点晕染,像是当年写的时候沾了晨露,纸角还留着个小小的桑叶印,是特意盖上去的标记。

“这草帘是当年柳玄师兄编的,桑枝耐冻,苜蓿草保温,裹在根颈处正好。”

苏清寒把草帘展开,足有半人宽,长度刚够绕桑苗两圈,“你看,这编法是‘双股缠’,风钻不进去,还能留着细缝透气,根颈不会闷坏。”

草帘旁边,斜放着把旧土铲——铲头是老铁做的,边缘有些锈迹,却磨得锋利,能轻松切开冻硬的土层;铲身刻着三道红漆刻度,最中间那道标着“三寸”

,红漆最浓,显然当年用得最多;铲柄是桑木的,握着的地方缠着圈灵丝,淡绿的丝绳绕了十二圈,刚好贴合手掌弧度,不滑手也不硌手。

“这铲是当年给桑苗培土用的,刻度卡着‘三寸’,培土刚好没过草帘,太浅挡不住冻,太深会闷根。”

阿禾学着苏清寒的样子,先把草帘围着桑苗根颈绕了两圈,桑丝绳在背后打了个活结,松紧刚好能塞进一指——松了怕风钻进去,紧了怕勒着根颈。

然后他拿起旧土铲,顺着草帘外侧铲细土,铲头贴着地面,刚好卡着“三寸”

的刻度,土落在草帘上,簌簌地往下渗,很快就把草帘裹了大半,只露着顶端一点边。

“师姐,你看这样对不对?”

他抬头问,鼻尖冻得通红,却满眼期待。

苏清寒走过去,用手按了按培好的土,硬实却不板结:“对了,再把旁边的土往中间拢拢,别留缝隙。”

阿禾立马照做,土铲挥动间,冻硬的土块被敲碎,顺着草帘滑下去,把缝隙填得严严实实。

正忙着裹第三棵桑苗,山道上传来“噔噔”

的脚步声,伴着股甜香飘过来。

抬头一看,是山下养蜂的赵叔,肩上挎着个竹编蜂箱,蜂箱外面裹着层厚棉布,边角缝着桑枝碎,怕里面休眠的蜂群冻着。

他手里拎着个粗陶蜂蜜罐,罐口用桑皮纸封着,纸上系着根细麻绳,走路时罐身轻轻晃,能听见里面蜜液碰撞的声音。

“苏仙长,可算找着你了!”

赵叔走到圃边,放下蜂箱,擦了擦额头的汗——尽管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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