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贺兰霜的崩溃（1 / 2）

贺兰霜此行异乎寻常的顺利，取信、送信，一路上别说匈奴骑兵，连偷抢打劫、坑蒙拐骗的江湖宵小都没遇到。

这年春季送过的密函，或达、或取，但凡与务涂谷有关，贺兰霜都会“顺路”

北上，到乌兰那勒城北的小溪边转一转。

春日之中，贺兰霜已在那里与贝支“邂逅”

了三回，谈天说地，畅聊心事，彼此愈熟悉。

此番送信如此顺利，更无例外，贺兰霜甚至精心挑选，配着面纱的颜色买了身长裙子换上，出务涂谷北门，朝乌兰那勒而去。

夏季将至，天山一带绿意盎然，百鸟啁啾；野花争艳，满目葱茏。

贺兰霜心境似眼前风光一般明艳，禁不住哼起歌儿来。

到了溪边，沿着溪岸行了一路，却无贝支身影。

贺兰霜心中失落，歌声渐低，似有似无，最后朱唇不启。

林间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儿、草儿相互厮磨，出阵阵沙沙声。

溪边虽只贺兰霜寂寥一人，却不失热闹光景：许多动物一如平常在溪边喝水。

鼠兔雪貂，野鸡小鹿，还有各色鸟儿，你走我来，煞是招人喜爱。

看着身边环绕的许多动物，贺兰霜心情微微愉快了些，心道：“今日辰光尚早，也许贝支王爷还在县内理事，不如我等等他吧。”

贺兰霜生平几乎不着裙装，此刻站在溪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轻轻提起裙摆，踮着脚儿转了一圈。

她虽不会跳舞，但娉婷的身姿带起旋转的长裙，在如镜的水面微微扇起涟漪，美得像一幅画卷。

等了一会儿，贺兰霜也觉唇口干渴，便在溪边找到一块光滑青石坐下，撩起面纱，捧起溪水慢饮。

溪水清冽甘甜，回味无穷。

贺兰霜一捧水饮完，忍不住又饮了一捧，仍旧觉得不过瘾，索性解下面纱拿在手中，另一手取水，喝了个畅快。

饮过溪水，贺兰霜坐着休息，一边逗弄身旁的小貂，一边等待贝支。

过了多时，贺兰霜终于听到久违的声音叫她：“贺兰姑娘！”

贺兰霜大喜，转过脸来，只见贝支正从林中朝她处走来。

“贝王爷！”

贺兰霜一边应着，一边起身。

不料屈坐太久，双膝软麻，又加青石光滑，一个趔趄，竟“扑通”

一声，摔跪在溪水之中，半身长裙浸了个透湿，手中的面纱也落到水中。

“贺兰姑娘，你没事吧？”

贝支赶上两步，一手拉住贺兰霜，将她拉了连起来。

“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贝支惊叫了一声，松开手，一脸惊惶。

溪边的鸟儿、小兽，被这尖叫声一激，飞的飞，跑的跑，扑棱棱四散而逃。

转瞬间溪边只剩下惊愕的贝支，和不知所措的贺兰霜……

贺兰霜下意识捂住面颊，方觉纱巾不见，又惊又痛，一汪清泪涌了出来，四下找寻，现纱巾已经随着溪流缓缓漂远。

挣开贝支，贺兰霜捂着脸，泪如雨下，顺着溪流赶去，捞起面纱，湿哒哒地系上，又提着湿哒哒的裙子，像个逃兵，狼狈不堪的跑远了。

贝支呆呆地立在远处，没有唤她，也没有追。

…………

数日后的清晨，阿墨正迷迷糊糊地在晨梦中辗转，忽听得外面乒乓作响，似有人仓皇闯入，忙翻身而起，出来瞧时，正看见一袭裙摆闪入憩芳阁，旋即传出来的，是贺兰霜呜呜的哭声。

阿墨轻手轻脚走到洞口，贺兰霜仍在不停哭泣，那哭声痛彻心扉，似利刀似的一下一下剜在阿墨心口。

“贺兰姑娘，你怎么了？”

“贺兰姑娘，生了什么事？”

“贺兰姑娘，你是受伤了吗？”

……

阿墨不敢冒然走入憩芳阁，便在洞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