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来不及长大的生命（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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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声，那刮擦，像不像娃崽哭闹撒气？”

大强和王萍听得脊梁骨寒。

这么一说，那怪声确实有点像扭曲了的婴儿啼哭，那晚上的动静，也像极了不懂事的孩子在脾气胡闹。

“那……那咋个办嘛？赵叔，这枇杷……”

大强快哭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硬碰硬不行。

它们怨的是‘孤’，怕的是‘热闹’。

你们试试……换个法子。”

当天，大强和王萍没再守夜。

他们回了村，按老村长的指点，准备了些东西。

第四天傍晚，夕阳给鬼叫坡涂上一层暖金色时，夫妻俩又来了。

他们没进窝棚，而是在离坡地稍远、靠近果林的空地上，生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

大强还把家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拎来了，调到县里的广播电台，放着咿咿呀呀的山歌。

王萍则拿出在村里小卖部买的大白兔奶糖、华夫饼干，还有几个用彩纸叠的小玩具，小心翼翼放在篝火边，朝着坡地方向。

然后，他们俩就坐在篝火旁，开始大声聊天，刻意不去提晚上的事。

大强扯着破锣嗓子跟着收音机哼歌，王萍则故意骂他唱得难听，两口子像平常一样斗嘴，只是声音都比平时高八度，显得有些刻意和紧张。

“死鬼，唱啥子嘛唱，难听得要死，鬼都要被你吓跑咯！”

王萍骂道。

“龟儿子懂个屁！

老子这是驱邪避凶的金嗓子！”

大强回敬。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广播声、两人的说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带来了一丝不合时宜的人间烟火气。

那晚，怪声如期而至。

但奇怪的是，它没有靠近，只是在坡地竹林边缘徘徊，声音似乎也不像前两晚那么凄厉怨毒，反而有点迟疑和好奇？

大强和王萍心里怕得要死，但牢记老村长的话，硬着头皮继续大声说话，还给篝火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

就这样，一连三晚，他们都如法炮制。

在篝火边制造“热闹”

和“生气”

。

怪声每晚都出现，但确实一天比一天离得远，声音也一天比一天平和。

到了第三晚，几乎微不可闻了。

枇杷熟透上市的季节，鬼叫坡终于恢复了宁静。

大强和王萍的枇杷卖了个好价钱。

夫妻俩用赚来的钱，买了更多的糖果玩具和崭新的小衣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再次来到鬼叫坡。

这一次，他们没有恐惧，只有满心的酸楚。

王萍把那些小衣服一件件摊开在竹林边的空地上，轻声说：“娃娃们，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虽然你们没机会穿，但但总得有点新衣裳”

大强默默地把糖果和玩具摆好，这个平日里粗声粗气的汉子，此刻眼眶也有些红。

他想起了老村长的话——这些孩子，连人世间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被迫离开了。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尝一口糖的甜味，没玩过一个像样的玩具。

“这人间”

王萍望着坡下那片曾经是湿地的洼地，声音哽咽，“这人间其实挺好的，有春天的花，夏天的果，秋天的月亮，冬天的雪有糖吃，有歌唱可惜你们”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抹了把眼泪。

山风吹过竹林，出温柔的沙沙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自那以后，鬼叫坡彻底安静了。

但大强和王萍每次经过那里，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酸楚。

他们知道，那些来不及长大的灵魂，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

那些孩子要的从来不是吓人，只是想看看这人间是什么样子，听听人间的热闹。

多年后，每当夕阳西下，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