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塞翁失马(1 / 4)
王田龙死了,就在自家后院那棵老槐树下,人缩成一团,右手死死抠进土里。
最先现的是他婆娘刘桂花,当时她正端着猪食盆准备喂猪,看见当家的背对她蹲在树根底下,一动不动。
她骂了句背时砍脑壳的,走近一瞧,才现男人脸是青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早就没气了。
怪的是,身上没伤,表情不像害怕,倒像是……在跟谁怄气。
这事邪门。
村医生来看过,说是急病,心梗。
但王田龙身体壮得像头牛,前天还扛着谷子跑得飞快。
更怪的是,刘桂花事后回想,男人断气前那晚,确实有点不对劲。
那晚闷热,没风。
夫妻俩在院子里乘凉,竹椅吱呀响。
“你个砍脑壳的,洗脚水也不倒,懒出蛆了!”
刘桂花踹了一脚王田龙的竹椅。
王田龙没像往常一样回嘴,歪着头,盯着黑黢黢的后山:“你听到没?”
“听到个鬼!”
“好像……有人在骂人,”
王田龙皱着眉,“远远的,听不清,但肯定是骂人,调子老得很,像唱戏。”
“你脑壳被门夹了?后山埋的都是自家祖宗,哪个祖宗半夜骂你?”
“不是骂我,”
王田龙转过头,眼神有点空,“是在对骂,两个声音,一个尖,一个哑,吵得凶……哦,现在又在骂‘砍脑壳的背时鬼’……”
刘桂花汗毛有点立起来,因为周围除了虫叫,屁声音都没有。
她骂了句:“神经病!
早点困觉!”
自己先回了屋。
第二天,王田龙还好好的,甚至吃了三大碗饭。
只是喂鸡时,又愣住,对刘桂花说:“你听,又来了……今天骂的是‘短阳寿的’……还多了个女人在哭,细细的……”
刘桂花竖耳朵听,只有风声。
她心里毛,嘴上却骂:“哭你个头!
再瞎说,老娘让你先哭!”
王田龙摇摇头,没再吭声,扛着锄头下地了。
那天下午,邻居张屠夫路过他家地头,还跟王田龙打了根烟,两人蹲田埂上抽。
张屠夫后来跟人说,王田龙当时问他:“老张,你觉不觉得,这地底下……好像有东西?”
张屠夫笑他:“有蚯蚓!”
王田龙却一本正经:“不是,是声音,老早以前的声音,埋在地里的,现在……好像要翻出来了。”
然后就到了王田龙死的那天。
他死在槐树下,那棵树是王家祖辈种下的,都说槐树招阴。
刘桂花哭天抢地,村里人帮忙办了丧事。
事情本该过去,可怪事才开始。
王田龙头七刚过,住在村西头的李老栓,半夜起来撒尿,回来推醒自家婆娘:“婆娘,你听到没?好像有人在吵架。”
他婆娘迷糊中一听,也清醒了:“是咧……谁家大半夜吵丧?骂得真难听。”
声音隐隐约约,好像从很远,又好像就从自家墙根底下传来。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用那种老辈人才用的、极其恶毒的土话对骂,什么“爆肚烂肠的”
“绝户的玩意”
,还夹杂着摔东西的闷响和女人的抽泣。
可仔细听,又抓不准具体方向,像地底下冒出来的。
李老栓胆子大,披衣起床,打手电筒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
月光白惨惨的,村里狗不叫,鸡不鸣,静得吓人。
那吵架声却还在继续,飘忽不定。
他骂了句:“哪个屋的?还让不让人睡?”
声音戛然而止。
第二天,李老栓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村口小卖部的人听。
没想到,开小卖部的赵寡妇一拍大腿:“你也听到了?我以为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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