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乡村怪谈 酒干饭减(1 / 3)
今年的年夜饭,我觉得有些诡异。
腊月二十九,我才赶回老家上马村。
村子缩在山坳里,天黑得早,稀稀拉拉几声鞭炮响,反而衬得四下更静。
山风像刀子,刮得脸生疼。
家门口那盏昏黄的电灯在风里晃,投下摇摆不定的影子。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一股暖烘烘的饭菜香混着老房子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爹娘在灶间忙活,锅里炖着肉,咕嘟咕嘟响。
“回来就好,就等你了。”
爹接过我的行李,脸上褶子笑得更深了。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已经摆得七七八八。
整只的鸡,肥嫩的鱼,油光锃亮的红烧肉,还有我们这家家户户年三十必备的、用祖传秘方腌制的风干腊味拼盘,香味格外厚重。
桌子四方,各摆了一副碗筷酒杯。
我,爹,娘,正好三面。
可空着的那一面,靠近门口的上位子,也齐齐整整地摆着一副。
深褐色的老木头筷子,搁在青花瓷的筷枕上。
一只白瓷饭碗,一只小酒盅,擦得亮锃锃的。
我愣了一下:“爹,今年还给太爷爷摆位子?”
这是我们家的老规矩,每年年夜饭,都要给过世多年的太爷爷摆一副碗筷,以示孝敬和怀念。
小时候觉得是仪式,长大了觉得是习俗,从来没多想。
爹正在开酒,头也没抬:“嗯,老规矩了。”
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进来,接话道:“摆着吧,心里踏实。”
我没再问,洗手上桌。
鞭炮声零星响起,电视里放着春晚,热闹是热闹,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不进这老屋。
几杯白酒下肚,身上暖和了,话也多了起来。
爹说起今年的收成,娘念叨着谁家孩子结婚了。
一切似乎都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直到爹起身给每个人斟酒。
他先给我倒满,又给娘倒上,然后,很自然地走到那个空位子前,拿起酒壶,往那只空酒盅里,也斟了满满一杯清澈透明的白酒。
酒液注入盅里的声音,细碎又清晰。
我心里掠过一丝极轻微的不妥。
太爷爷去世几十年了,我记得往年摆碗筷,只是象征性的,酒盅通常是空的,或者最多意思一下点一滴。
斟满酒?这还是头一回。
可能爹今年高兴吧,我想。
年夜饭继续。
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可不知怎么,我的眼角余光,总忍不住瞟向那个空位子。
那副碗筷摆得太正了,酒杯太满了,在明亮的灯光下,透着一种刻板的整齐,反而有点扎眼。
屋外风声紧了,呜呜地穿过电线,像什么人在低泣。
吃得差不多了,娘起身去厨房下饺子。
爹点起一支烟,眯着眼看电视。
我也靠在椅背上休息。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见那盘腊味拼盘。
我记得刚才这盘菜放在桌子正中的,现在,它好像朝那个空位子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点。
盘沿上最大的一片深红色的腊肉,不见了。
是我记错了?还是爹或者娘刚才夹了?
我看向爹,他正盯着电视屏幕,烟灰积了老长。
娘在厨房里剁饺子馅的声音咚咚响。
不像他们动过。
心里那点异样感又浮上来,像水底的气泡,轻轻炸开。
我甩甩头,肯定是自己开车累了,眼花了。
娘端上热气腾腾的饺子。
白胖胖的饺子在盘子里冒着诱人的香气。
“快,趁热吃。”
娘招呼着。
我夹起一个饺子,蘸了醋,送进嘴里。
猪肉白菜馅,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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