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棒槌仙(1 / 4)
四川盆地的七月,热得鬼都要跳出来骂娘。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把背篓村的土路晒得裂开了口子,像老妇人干瘪嘴唇上的皱褶。
稻田里的水烫脚,蛤蟆都躲在秧棚底下喘气。
张国朝扛着锄头往家走,汗衫湿漉漉地贴在背上,像是又长了一层皮。
他婆娘王勇秀正在院坝里晒棒槌——就是洗衣服用的那种木槌子,山里特产的青杠木做的,结实耐用。
“日你妈哦,热死先人板板!”
张国朝把锄头往墙角一扔,扯开汗衫扣子,露出黑黝黝的胸膛。
王勇秀头也不抬:“灶房头有凉茶,自己倒。
莫在那儿鬼哭狼嚎的,吓得鸡都不下蛋了。”
张国朝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凉茶,抹了把嘴,眼睛贼溜溜地往婆娘身上扫。
王勇秀虽说四十出头了,身段还是那么勾人,弯腰翻动棒槌的时候,屁股蛋子圆滚滚的,看得张国朝心里痒。
“看啥子看?看你妈个铲铲!”
王勇秀察觉到他火辣辣的目光,骂了一句,脸上却有点得意。
张国朝嘿嘿一笑:“我看我婆娘,犯法喽?”
两口子正斗嘴,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村里的刘老汉,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个布袋子。
“国朝,勇秀,吃饭没得?”
刘老汉扯着嗓子问,这是乡下人标准的打招呼方式。
王勇秀忙迎上去:“刘叔,这么热的天,你咋个来了?快进屋坐。”
刘老汉摆摆手,从布袋里掏出个东西:“不坐了不坐了。
前些天进山,捡到个稀奇玩意儿,想着你们家勇秀不是喜欢收集这些棒槌嘛,就送过来了。”
那是个棒槌,但跟平常的不太一样。
通体暗红色,像是浸过血,又像是年头久了包了浆。
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看不清楚是字还是画。
最怪的是,这棒槌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雕着张人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得人心里毛。
王勇秀接过来,入手冰凉,在这大热天里,竟让她打了个寒颤。
“刘叔,这是啥子木头哦?咋个这个颜色?”
刘老汉摇摇头:“不晓得嘛,老山林子里捡的。
看着怪稀奇的,就拿来给你们了。
好了,我走了,屋头的猪还没喂。”
送走刘老汉,王勇秀把棒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张国朝凑过来,撇撇嘴:“啥子玩意儿嘛,怪眉怪眼的,拿来当柴烧算了。”
“烧你妈个脑壳!”
王勇秀骂了一句,“这可是老木头,值钱得很。
你不懂少在这儿瞎嚷嚷。”
她越看越喜欢,那棒槌上的冰凉顺着她的手心,在这闷热的下午,竟让她觉得格外舒坦。
晚饭后,两口子洗了澡,坐在院坝里乘凉。
山风轻轻吹过来,带着稻花的香气。
远处,夕阳正慢慢沉下山脊,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
王勇秀又把那根红棒槌拿出来把玩。
说来也怪,这棒槌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泛着淡淡的红光,上面的人脸更加活灵活现了。
“你说,这是不是老人们讲的‘棒槌仙’?”
王勇秀突然问。
张国朝嗤笑一声:“锤子个棒槌仙!
你怕是听张寡妇摆龙门阵听多了。”
“真的嘛,”
王勇秀压低声音,“我听我外婆说过,以前有个女人,男人跟野婆娘跑了,她天天拿着棒槌在河边捶衣服,一边捶一边哭,后来就死在河里了。
死后阴魂不散,附在棒槌上,就成了棒槌仙。
得到她附身的棒槌,就能实现愿望。”
张国朝不以为然:“那你许个愿嘛,看明天早上锅里头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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