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乡村怪谈 半夜鸡叫(1 / 3)
我们村有个怪事:谁家半夜鸡叫,那家就要出事。
李贵家是头一个。
他那晚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阵凄厉的鸡叫惊醒。
不是报晓,是垂死挣扎那种嚎,听得人头皮麻。
他冲进鸡棚,啥也没有,那群鸡缩在角落,炸着毛,瑟瑟抖。
地上有几根凌乱的羽毛。
第二天,他媳妇去河边洗衣,滑了一跤,再没起来。
村里人说,是黄皮子作祟,偷鸡未遂,留了晦气。
过了些平静日子,怪事又来了。
这回是村西的张寡妇。
半夜,她那唯一的报晓公鸡了疯地叫,声音尖得吓人,像是被人掐着脖子。
她摸黑起来,举着油灯照了一圈,鸡窝好好的,门闩都没松,可那公鸡缩在角落,冠子煞白,像是被吓破了胆。
天蒙蒙亮,她儿子上山砍柴,好好一条山路,平白摔断了腿,成了跛子。
恐慌像秋雾一样漫开。
夜里没人再敢出门,家家户户把鸡棚扎得牢牢的。
然后,轮到王顺了。
王顺是村里胆最大的,不信邪。
他家境殷实,新砌的砖房,鸡圈是用红砖垒的,顶棚盖着石棉瓦,结实得牛都踹不垮。
那晚没有风,月亮被薄云遮着,地上灰蒙蒙的。
他睡得正沉,猛地被一阵撕心裂肺的鸡叫声掐醒了。
不是一只,是整个鸡圈十几只鸡都在嚎!
那声音根本不是禽类的叫,更像是无数钝刀子在刮锅底,尖锐、混乱、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王顺一个激灵坐起来,心咚咚砸着胸口。
他婆娘也醒了,死死抓着他胳膊,指甲掐进他肉里,声音颤:“他……他爹……别、别出去……”
“怕个卵!”
王顺梗着脖子,心里也毛,但面子撑着他。
他踹开被子,摸起墙边靠着的铁锹,吸着鞋就往外走。
院子死静。
刚才那阵癫狂的鸡叫突兀地消失了,就像被人一刀切断。
静得可怕,连往常的虫鸣都没有。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鸡圈在那静默里,黑黝黝的,像个方正的坟包。
他握紧铁锹,一步步挪过去。
砖墙完好,木门上的插销紧紧别着。
他从墙上的通气孔往里看。
月亮从云后面钻出来一点,惨白的光渗进鸡圈。
十几只鸡,不是站着,也不是趴着。
它们全都紧贴在最里面的墙角,挤成一个颤抖的毛团,每一片羽毛都炸开着,脑袋死死埋在其他鸡的身子底下,没有一只敢抬头,更没有一丝声响。
地上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羽毛。
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还在里面,让它们恐惧到了极致,而那东西刚离开。
王顺后颈的寒毛唰地立了起来。
他猛地回头,院子空荡荡,只有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什么都没有。
他喘着粗气,给自己壮胆,骂骂咧咧地插上门销,又绕着鸡圈走了三圈,铁锹在地上拖得刺啦响。
“狗日的,吓老子!”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退回屋里,把门闩死。
一夜没合眼。
他和婆娘瞪着窗户,直到天边白。
什么都没生。
天亮后,他仔仔细细检查了鸡圈每一个角落,连砖缝都没放过。
没有任何闯入的痕迹,没有黄鼠狼的骚味,没有蛇爬行的滑痕,什么都没有。
鸡群恢复了点生气,但走路都耷拉着翅膀,喂食也不抢,呆呆的。
一天过去,平平安安。
婆娘脸色缓了下来:“怕是过路的野物,吓着了。”
王顺心里那根弦却还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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