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好奇心(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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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节这天,村西头的老槐树底下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在烧纸。

天色暗得紫,日头刚落山不久,西天还残留着一抹猩红,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伤口,慢慢渗着血。

王国顺蹲在老槐树左边位置,一张张往火堆里丢纸钱。

黄表纸叠成的元宝在火中蜷缩、变黑,最后化作灰烬随风打旋。

他媳妇李先琴站在一旁,衣服领口松着,露出半截汗湿的胸脯,手里摇着个破蒲扇,一会儿扇风一会儿赶飞蛾。

“热死个人了,”

李先琴拿蒲扇拍了下王国顺的后背,“你快点烧,烧完回家,我下面给你吃。”

旁边几个老汉听见了,嘿嘿地笑。

王国顺回头瞪了她一眼,低声道:“骚货,鬼节也收不住你那骚劲,不怕老祖宗听了去?”

“老祖宗?”

李先琴嗤笑一声,蒲扇往四周一指,“这满地的鬼,哪个不是活着时候又骚又浪的,死了倒装起正经来了?”

王国顺没接话,只是加快了烧纸的度。

火光映着他黑红的脸,额上的汗珠滚下来,滴在火堆里出“滋滋”

的轻响。

李先琴蹲下身来,胸口几乎贴到他胳膊上,小声说:“烧完纸咱就去河边洗洗吧,浑身黏糊糊的,难受。”

“你疯了?”

王国顺猛地抬头,“鬼节不能近水,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你不知道?”

“哪来那么多规矩,”

李先琴撇撇嘴,蒲扇往东南方向一指,“赵寡妇刚才不就往河边去了么?人家都不怕。”

王国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沿着田埂往河边走。

那是赵寡妇,村里最俏的寡妇,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丈夫去年在城里工地摔死了,她一个人守着几亩水田过活。

“你别跟赵寡妇比,”

王国顺压低声音,“都说她命硬克夫,而且”

他顿了顿,往火堆里扔了一大把纸钱,“而且有人说她晚上常去河边会见东西。”

“会见啥?野男人?”

李先琴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

王国顺摇摇头,不再说话。

纸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最后一把纸钱,正要扔进火堆,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卷起地上的纸灰打着旋往上升。

周围温度骤然降了几度,李先琴抱紧了胳膊,那点风骚劲被吹没了大半。

“走吧,”

王国顺站起身,用脚把火堆彻底踩灭,“回家。”

李先琴却拉住他:“等等,你看那边。”

王国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赵寡妇已经走到了河边。

她蹲下身,似乎也在烧纸。

但奇怪的是,她烧纸的火焰不是寻常的橙黄色,而是一种诡异的幽绿色,在愈深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那是什么火?”

李先琴问,“怎么是绿色的?”

王国顺心里毛,拽着媳妇就要走。

乡下人信这个,鬼火才是绿的。

活人烧纸哪有绿火的道理?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赵寡妇站了起来,转身往回走。

她的步伐很奇怪,僵硬得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步一步挪得极其缓慢。

更怪的是,她不是沿着田埂走,而是直直穿过已经抽穗的稻田,稻子在她身后分开又合拢,出沙沙的声响。

“她中邪了?”

李先琴声音抖,终于知道怕了。

王国顺没说话,死死盯着赵寡妇。

她越走越近,两人能看清她的脸了——面无表情,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却一动不动,直直望着前方。

她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似乎还有什么没烧完的纸钱。

赵寡妇从他们身边不到十米的地方走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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