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兔死狐悲,涉艰履危(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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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帛腐化他的家人。

    乡党动摇他的立场。

    流言诽谤他的名声。

    下属抵触他的政令。

    数之不尽。

    如此种种也就罢了。

    千般艰辛,万般困苦,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负重前行,心志坚定了。

    直到,他听到了张楚城的死讯。

    这位同窗同科同道,似乎在用性命向他呐喊,革故鼎新,是真的要死很多人的!

    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今日是他张楚城,明日也可能就是他栗在庭!

    想到这里,栗在庭已经忍不住喉头蠕动,视线略微恍惚。

    栗在庭突然抄起酒壶,站起身来,仰头对壶牛饮!

    江风吹过,栗在庭头发略显凌乱,酒水一半入口,一半顺着脖颈淌下,沾湿了衣襟。

    他狂饮一大口,对着长江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

    前路如此艰难,他却如此无能。

    南直隶的盐政,他只能摇旗呐喊;西北的边患,他一窍不通;晋党的串联,他无能为力。

    甚至于他与张楚城通信,说起湖广问题时,他还觉得无论什么沉疴痼疾,一道诏令下去,就能传檄而定。

    一旁冯时雨受此感染,略有动容。

    李太白的行路难啊……

    栗在庭一句出口,冯时雨立刻明白,这位同科,是共鸣了那句“为官艰难”。

    于上,才能不足。

    于友,天人两隔。

    于己,寸功未建。

    如此心态他冯时雨感受可比栗在庭深多了,这就是当初他被贬谪之后,夜夜辗转反侧,咂摸出来的四个字。

    在中枢,只觉得波诡云谲,权谋交织,难以招架。

    贬地方,则满眼沉疴痼疾,百姓困苦,束手无策。

    为官艰难,为官艰难啊!

    冯时雨站起身来,欲言又止。

    栗在庭尽显士大夫狂狷,声音越来越大:“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曾经还愤懑过,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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