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放映结束了(2 / 4)
>小越眼中划过一抹错愕:“妈,我——”
“没事儿,”
苹花摸了摸小越的头,“妈是你妈,你是妈妈的宝贝。
快戴上吧,妈不打扰你学习了。”
小越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中的耳塞,忽然笑问道:“这耳塞多少钱一副啊?”
苹花啧啧道:“这是进口货呢!
原价要好几百,你三姨给你打折了,一百多块就拿下了。”
小越一顿,随即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也太实惠了!
我同学也有一副差不多的,花了三百块才买到手呢……我妈妈最聪明了。
又会过日子又贴心”
对于一个像苹花这样的村妇而言,没有比“会过日子”
更好的夸赞了。
苹花顿时喜笑颜开:“哎哟,你啊……”
小越再次捧住苹花的脸亲了几口,喜滋滋地把耳塞戴上,继续坐回原位置,学习去了。
苹花搓着手,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和满足,喜气洋洋地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哑婆的歌声再次从隔壁响了起来。
苹花悄悄把门帘掀开一条缝,观察着小越的反应。
小越恍若未觉,腰背挺直地做着练习题。
哑婆咿咿呀呀唱了半天,小越下笔如飞,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苹花松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深红色门帘的流苏垂到地板上,与此同时,小越在纸上划下锋利的一竖。
镜头给了小越写的作业一个特写,很短,不到半秒,一闪而逝。
郑博瀚想看清那个特写的具体内容——他直觉这个镜头对小越的人物塑造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
可这个镜头闪得太快,郑博瀚什么都没有看清。
观影厅中很安静,除了电影的声音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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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期的小越已经是商叶初饰演的了。
一般来说,二十岁的青年饰演十三四岁的少女,一个把握不住,就会有些违和。
但电影中的小越给人的感觉却恰到好处,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丝毫没有让人出戏的感觉。
旁白不疾不徐,剧情过半,小越的亲人一个一个逝去。
最爱小越也最理解小越的母亲苹花去世了。
大悲无声,荧幕中小越无声堕泪,荧幕外,影厅中渐渐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酝酿的情绪在永娟死去的那场戏中达到了巅峰,影厅中的哭声与荧幕里永富的哭声交相辉映,显出些动人的凄凉。
群体的悲伤是一种有裹挟性的氛围,许多人明明不能共情或者感同身受,在这种氛围下,也流了几行眼泪。
永娟之死过后不久便是永富之死。
永富死时这场戏,格外地怪诞,深沉。
小越的情绪先是极冷,再是极其暴烈,冷与热的碰撞像火撞在冰层中,蒸腾出一片难以言喻的悲哀。
与永娟之死那种荒诞苍凉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上一场死亡时,永娟和永富那种纯粹的遗憾与痛苦不同,永富死时小越所做出的一切,都给人一种难言的拉扯感。
仿佛这个年轻女孩正在嘶哑的哭声中撕扯自己的灵魂。
小越跪在地上哭的时候,哑婆也正蹲在西屋的地上——一边唱着歌一边随地大小便。
哞哞的歌声像老黄牛的叫声。
这个老人已经越来越糊涂了。
哭声和着歌声,镜头移到了天际。
那里,西沉的太阳正洒落一天最后的辉煌。
两场情绪大起大伏的戏过去了。
旁白道:“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
小越最终报考了心仪的大学,申请了国家助学金。
村里人又在永富大叔的葬礼上送了不少礼金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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