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寒夜绣针泪灵泉一念劫（2 / 3）

更大了，合作社院子里的晾衣绳上，还挂着学员们白天绣好的手帕，雪粒子落在上面，把“小荷才露”

的纹样盖得模糊不清。

她想起半个月前，王强第一次来绣班时的样子，穿着洗得白的中山装，手笨得连针都捏不稳，却盯着她手里的绣绷，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姜芸姐，我要是能绣出你那样的‘百鸟朝凤’，是不是就能让俺娘过上好日子？”

那点光亮，此刻却成了王强眼里化不开的痴傻。

姜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多了几分决绝。

她转身看向王桂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钢笔：“要救他可以，但你得写保证书——从今往后，你和王强都得守合作社的规矩，王强好了之后，要跟着张桂兰学标准化针法，把偷卖绣品的损失从工资里扣，还要帮小满整理触觉教学的针法图，十年内不能离开合作社。”

王桂香几乎是抢过钢笔，手抖得连“王”

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却不敢有半点犹豫。

墨水晕在纸上，像一滴浑浊的泪。

姜芸拿着保证书，跟着王桂香往王家走。

路上的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冷风灌进领口，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手帕上又添了几点暗红的血。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布包，里面装着一小瓶真正的灵泉水——是她昨天特意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原本想用来泡省博物馆寄来的清代绣线，现在却要用来救一个犯了错的人。

王家的土坯房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王强躺在炕梢，盖着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手里却还攥着一根绣针，指尖的血泡破了，把针身染得暗红。

听见动静，他突然转过头，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着：“线……线没泡透，针脚歪了……娘，姜芸姐说这样不行……”

姜芸走到炕边，蹲下身，轻轻握住他攥着绣针的手。

那只手冰凉，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却在触到她指尖的瞬间，微微颤了一下。

她从布包里拿出灵泉水，倒了一小勺在王强嘴边，轻声说：“王强，看着我，把水咽下去，以后我教你绣‘盘金绣’，好不好？”

灵泉水刚滑进王强喉咙，他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里泛起血丝，嘴里出痛苦的呻吟。

姜芸的头皮瞬间麻得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布包在烫——那是空间里的木盒，自从修复完《清明上河图》古绣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动静。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角，不用看也知道，又多了几根白。

王桂香在一旁吓得直哭，却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王强的抽搐突然停了，他眨了眨眼，眼神里的呆滞慢慢褪去，看着姜芸手里的灵泉水瓶，声音沙哑：“姜芸姐……这水……我之前偷喝的，是不是错了？”

姜芸松了口气，却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点更密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错的不是水，是你急功近利的心。

以后好好学，别再走歪路了。”

王强看着自己满是血泡的手，突然红了眼眶，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说：“我知道了……我会把损失赔回来的。”

姜芸扶着炕沿站起来，腿有些软。

王桂香连忙扶住她，嘴里不停地道谢，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活气。

姜芸没多留，她还要回合作社整理明天要的订单，更想看看怀里的木盒到底怎么了——刚才那阵烫，让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灵泉的秘密，或许不止苏婉清日记里写的那些。

走在回合作社的路上，雪已经小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路面照得白。

姜芸刚拐过村口的老槐树，就看见两个陌生男人站在合作社的围墙外，穿着笔挺的黑色大衣，不像村里或镇上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