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夺嫁衣灵泉初觉醒(1 / 4)
腊月的北风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刮得土坯房的窗纸“哗啦哗啦”
响,像谁在门外扯着嗓子哭。
姜芸是被冻醒的,后脑勺黏着层未干的冷汗,眼前蒙着团恍惚的白雾——不是天冷结的霜,是刚从阎王殿爬回来的懵。
“死丫头片子!
还装死?”
粗粝的嗓门像砂纸蹭过生锈的铁,王桂香的大花棉袄“咚”
地撞在炕沿上,炕桌跟着晃了三晃,碗里掺了麸子的玉米糊糊洒出半道黄印,溅在蓝布褥子上,像块难看的疤。
姜芸猛地攥紧褥子,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1982年这个腊月,回到婆婆王桂香逼她卖母亲嫁衣的这一天!
前世就是今天,她抵死不肯松口,被王桂香推倒在结冰的院子里,高烧三天差点截了腿。
最后嫁衣还是被偷偷卖了,换了八十块彩礼给小叔子娶媳妇,而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教的苏绣绝活,直到她三十岁冻饿而死,都没再碰过一次绣绷。
“什么愣?赶紧把你娘那破嫁衣拿出来!”
王桂香叉着腰,三角眼瞪得溜圆,唾沫星子喷在姜芸脸上,“你男人都埋了半拉月,守着件死人衣服当宝?我家强子还等着钱买上海牌手表,好跟供销社的姑娘处对象呢!”
“那是我娘的东西。”
姜芸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比前世多了淬过钢的咬劲,“不卖。”
“不卖?”
王桂香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伸手就去拽姜芸的胳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这家里我说话不算数?那嫁衣上绣的破凤凰,当铺老李说了,最少能换五十块!
够强子买块手表,再扯身新布!”
姜芸猛地一挣,王桂香没防备,踉跄着撞在炕角,后脑勺磕得“哎哟”
一声。
她更气了,撸起袖子就往姜芸身上扑:“反了你了!
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王!”
姜芸下意识往炕里缩,手却摸到了炕尾那个红漆木箱。
箱子是母亲当年的嫁妆,边角都磨出了浅黄的木茬,此刻正静静躺着那件绣着“百鸟朝凤”
的嫁衣——那是母亲攒了三年丝线,熬了无数个夜晚绣成的,是她唯一的念想。
她的心猛地揪紧,连王桂香抓着她衣领的手都忘了推。
前世她就是护着这箱子,被王桂香用鸡毛掸子抽得浑身是伤,血渗进蓝布褥子,洗了三遍都没洗掉。
“还护着?”
王桂香见她盯着箱子,眼睛亮得像贪财的猫,伸手就去掰箱扣,“今天这嫁衣,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箱扣“咔嗒”
一声脆响,一股陈旧的绸缎气息飘了出来。
姜芸眼睁睁看着王桂香把那件水红嫁衣拽了出来——金线绣的凤凰尾羽断了半截,孔雀蓝的绣线磨得毛,领口那只绣歪了的百灵鸟,还是母亲肺癌晚期时,强撑着一口气绣的。
“啧啧,破成这样还值五十?”
王桂香嫌弃地拎着嫁衣下摆,指尖把百灵鸟的翅膀戳得变了形,却没注意到姜芸的眼泪已经砸在手背上,烫得慌。
母亲说过,苏绣讲究“一针一线皆心意”
。
凤凰的每根尾羽要分七丝金线,百灵鸟的眼睛得用“打籽绣”
——就是把丝线绕在针上,戳进布面再拉紧,形成颗小小的“籽”
,这样眼睛才会活灵活现。
可现在,这件凝聚了母亲半生心血的嫁衣,却要被当成换钱的破烂。
“不准碰它!”
姜芸突然爆,一把抢过嫁衣抱在怀里。
指尖触到那残破的绣纹时,一股温热的暖流突然从指尖窜进心口,像是有团暖烘烘的棉絮炸开——
眼前的景象猛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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