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纺车断弦(2 / 4)
的灼痛化为尖锐的冰锥!
溃烂的右肩如同被反复撕裂!
汗水混着脓血,在她枯槁的后背肆意流淌!
左手捻动纺车的转轮!
吱嘎——!
滞涩的木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右手笨拙地、试图将麻纤维均匀地捻合、拉伸!
然而——
溃烂的右手根本无法精确控制力道!
每一次捻合都歪歪扭扭,每一次拉伸都牵动着伤口剧烈的抽搐!
麻纤维粗糙坚韧,不断摩擦着溃烂的指腹和掌心的创口!
鲜血混着麻屑,不断渗出!
剧痛让她的动作愈变形!
“嘣!”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脆音!
那缕尚未捻合均匀的灰白麻纤维,在她溃烂的指尖……骤然崩断!
断开的纤维无力地垂落,如同被斩断的、微弱的希望之丝。
李青禾枯槁的身体猛地一僵!
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指尖那截断开的麻纤维,深陷的眼窝里一片死寂的茫然。
纺车的转轮惯性般地又吱嘎转了小半圈,徒劳地空转着。
又断了……
捻不成……
粮……怎么办……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铁水,瞬间灌满了她的胸腔!
她枯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出压抑的、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挤压的嘶鸣!
就在这时——
一阵由远及近的、带着浓重乡音和一丝不耐烦的脚步声,猛地刺破了窑洞的死寂!
“李青禾!
你个死脑筋!
又在跟那破纺车较什么劲?!”
是王婶那熟悉的、如同破锣般的嗓门!
伴随着脚步声停在窑洞外,木板门被“哐当”
一声粗暴地推开!
王婶那张被灶火熏得微红的脸庞出现在门口,头上依旧包着那块洗得白的旧布巾。
她一手叉腰,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窑洞内那个僵在破纺车前、枯槁如鬼、指尖还捻着半截断麻的身影,又扫过地上那堆撕扯得乱七八糟的苎麻纤维和纺锤上垂落的断头,精明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巨大的无语和一种“果然如此”
的鄙夷。
“老天爷!”
王婶的声音拔高了,带着浓重的嘲讽,“就你这烂爪子!
还想捻苎麻线?!
苎麻是你能碰的玩意儿?!”
她几步跨进窑洞,极其粗暴地一把推开僵立的李青禾,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断开的麻纤维和纺锤上朽烂的旧线头,鼻翼翕动着,脸上露出巨大的嫌弃:“瞧瞧!
用的还是烂棉线当引线?不断才怪!
棉线那软塌塌的玩意儿,怎么经得住苎麻的韧劲儿?!”
她猛地转向李青禾,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一个字都如同锤子砸下:
“听好了!
烂窑婆子!
想捻苎麻线活命,就得用苎麻自己的筋续!”
“去!
把那堆烂麻再剥!
剥出最里面的筋!
要长!
要韧!
别用你那烂爪子撕!
用指甲掐!
一点点抽!”
“抽出来!
搓成细股!
当引线!
续在纺锤上!”
“懂不懂?!
苎麻的筋,韧过棉线百倍!
这才是正经的续弦法!”
苎麻的筋?
续弦?
韧……过棉线?!
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震撼和一种被点亮的、颠覆性的明悟,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李青禾!
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微眩!
她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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