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染板结(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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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就在窑洞外的荒坡上徘徊!

那凄厉的调子,仿佛带着钩子,一下下刮擦着她的耳膜和紧绷的神经。

她甚至能想象出黑暗中那双幽绿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破窑的洞口!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更深的寒意。

她蜷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土壁里。

就在这时,她的脚碰到了白天清理出来、堆在角落的那堆散着霉腐气味的烂草。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扑过去,手脚并用地将那堆冰冷、潮湿、散着恶臭的烂草往自己身上扒拉、覆盖!

霉烂的草屑和冰冷的泥污沾满了她的头、脸颊、脖颈,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

但她顾不上了!

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藏在这腐臭的屏障后面!

草堆冰冷刺骨,湿气如同无数冰冷的虫子往骨头缝里钻。

她蜷缩在散着恶臭的烂草堆里,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牙齿格格作响。

十指伤口的剧痛在寒冷的刺激下变得更加尖锐。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咸腥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想要尖叫的冲动。

窑洞外,那凄厉的狐嚎依旧在持续,时高时低,如同索命的咒语,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瘆人。

每一次嚎叫传来,她的身体就猛地一哆嗦,将身上的烂草堆裹得更紧。

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似乎能听到风吹草叶的沙沙声,能听到远处山林树叶的哗啦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声!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将她越缠越紧。

她想起了祖母。

想起了祖母粗糙温暖的手掌,想起了她坐在夕阳下刻锄柄时专注而平静的侧脸。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委屈和酸楚猛地涌上鼻尖,眼眶瞬间滚烫。

不!

不能哭!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更浓的血腥味。

眼泪是软弱!

在这吃人的地方,软弱只会死得更快!

她猛地伸出手,在冰冷刺骨的烂草堆里摸索着。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冷、带着熟悉锈蚀感的物体——那柄祖母留下的锄头!

她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冰冷的锄柄贴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粗糙的木纹和铁锈的颗粒感硌着皮肤,带来一丝异样的、沉甸甸的踏实感。

仿佛祖母那沉默而坚韧的力量,正透过这冰冷的铁器,一丝丝传递给她。

她把脸贴在冰冷的锄板上,上面还沾着白天她挖掘时留下的新鲜泥污。

冰冷的铁锈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冲入鼻腔。

她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抱着这柄锈锄,如同抱着唯一的武器,也抱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念想。

窑洞外,狐嚎声似乎更近了,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试探意味,在破窑洞口附近徘徊。

李青禾蜷缩在散着恶臭的草堆里,抱着冰冷的锄头,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窑洞口那片更深的黑暗,耳朵捕捉着外面每一丝可疑的声响。

恐惧啃噬着她的神经,寒冷麻痹着她的肢体,十指的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持续扎刺。

时间,在这极度的煎熬中,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知道不能睡,不能松手。

她必须熬!

熬过这漫漫长夜,熬到那该死的天明!

黑暗中,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窑顶那永无止境的、冰冷的滴答水声,伴随着窑洞外那断断续续、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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