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红月浩劫溯源愁（4 / 5）

收的债，得拿命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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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恨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王面吃痛轻哼，他这才惊觉自己捏得太用力。

少年后颈的皮肤很薄，暗红的疤痕像条活物，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跳动。

吴恨突然想起老年王面在机场的模样：背佝偻着，走路时要用拐杖点地，可递机票时的手却稳得像块石头。

原来那不是衰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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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高天原还是变成这样？"

林七夜收刀入鞘，刀鸣打断了吴恨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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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间之神拖延了五十年，众神有足够时间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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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从怀里摸出个陶瓶，仰头灌了口酒："

命运有自我修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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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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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想拦住洪水，在下游修了堤坝，水就会往上冲；”

“你在中游加了闸，水就会改道淹村庄。”

“那时间之神锁了渔村的时间，红月污染就换了个法子——"

他指了指海底，"

往化鲸身体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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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恨想起之前梅林说的"

锚"

，突然懂了。

命运不是一条直线，是团乱麻，你扯断一根，其他线就会缠得更紧。

那时间之神用命换了五十年，众神却把这五十年拿来内斗，

修什么天岩户结界，造什么镇月石，就是不肯正视红月污染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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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讽刺的是"

梅林又灌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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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里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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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罩彻底滑下来，露出左眼——那不是空的，是长了团暗红色的肉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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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月读命的神官把神宫护界的阵眼图卖给了外来者。”

“他们需要神战，需要神明陨落，需要"

他突然停住，望向船外的海平线。

吴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血月之下，原本湛蓝的海变成了浑浊的紫，更远处，有团黑黢黢的巨影正在上浮。

那影子太大了，边缘被月光镀了层红边，像座移动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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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林七夜的手又按在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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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战里陨落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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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声音像块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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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污染会催他们的执念，把尸体变成更凶的尸兽。”

“上个月我在神宫废墟见过伊邪那美，”

“她的肠子拖在地上，每走一步就黏起一片碎石，可嘴里还在念着我要见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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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突然现自己对高天原的了解，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那些在史书里被写成"

慈眉善目"

的神明，死后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些被供奉的神官，活着时是凡人，死了却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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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面的时间疤，还能撑多久？"

他问，声音比海风还凉。

梅林的短笛突然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白垂下来遮住脸："

他上次用时间回溯，透支了十年寿元。

"

他直起腰时，眼罩下的肉瘤渗出暗红的血，"

再用一次"

船外的巨影突然出闷响。

吴恨感觉脚下的木板都在震颤，王面的手腕在他掌心抖得更厉害了。

少年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反常，像要把什么刻进他骨头里。

林七夜的刀又出鞘了。

这次不是对着尸兽，是对着海平线那团巨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