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活人变纸渡婴灵林守拙终破第19变(1 / 2)
杨石头的夜壶在井口边磕出个缺口,壶嘴朝下倒了三遍,一滴水没漏。
他蹲在井沿,把壶往地上一杵:“陈三槐,林老头那边出事了。”
陈三槐正把第七罐奶粉塞进道袍夹层,听见动静抬头:“又诈尸?”
“比那邪门。”
杨石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人,摊开,是半张童脸,纸纹像血管一样微微跳动,“林守拙刚才当着二十个纸匠的面,把七具童尸变成了纸人。
活的。”
陈三槐没动,脚趾在破鞋里动了动。
“不是说他卡了四十年?”
“是啊。”
杨石头咧嘴,“可刚才他一拍桌子,那纸人自己站起来了,还冲他叫了声‘爹’。”
陈三槐右眼一抽,不是流泪,是热。
脑子里那三十六个祖宗又不说话了,安静得像集体去搓麻将。
他抬脚就走。
林守拙的作坊在城西老巷子尽头,门框上挂着一串纸葫芦,风吹不响。
门口跪了七家纸匠,个个额头贴黄纸,手里捧着祖传剪刀,像在等施舍。
张黑子靠墙站着,哭丧棒拄地,影子缩成一小团,嘴里叼着半根狗尾巴草,见陈三槐来了,抬手一指门缝:“里头……邪性。”
门缝里透出的光是青的,照在门槛上,像一层薄冰。
陈三槐推门进去。
林守拙坐在案前,手里攥着一本泛黄册子,封皮写着《阴阳折纸七十二变》,第十九页被磨出了毛边。
他面前七具纸人排成一排,纸脸光滑,眼鼻是折出来的,却能转动,齐刷刷盯着门口。
“你来了。”
林守拙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
“成了?”
陈三槐问。
“成了。”
林守拙低头,手抖得厉害,“可我不敢信。
四十年,试了三百一十七次,每次到‘魂入纸脉’那步,纸就裂。
刚才……我脑子里全是她被勾错魂那天,穿着红肚兜,手里攥着我扎的小马……我一掌拍下去,纸自己动了。”
陈三槐走近,伸手碰了碰最近那具纸人。
纸面温的,像有血在底下走。
“它们有魂?”
“没有。”
林守拙摇头,“是空壳。
得靠外力渡魂,不然三天内会自燃,烧成厉纸,见人就缠。”
陈三槐点头:“那就得渡。”
“你能办?”
“能。”
陈三槐从怀里摸出七张防水冥钞,“用这个裹住,投井。
井底连着祖坟阴脉,能引婴灵归位。”
林守拙盯着冥钞,忽然抬头:“你不怕我拿你这技术去卖?”
“你不会。”
陈三槐把钞票塞进他手里,“你女儿的魂还在错道上飘着,你得靠这招把她找回来。
卖了,你就再没资格破第十九变。”
林守拙愣住,眼眶红了。
陈三槐没再说话,弯腰把七具纸人逐一拿起,用冥钞裹紧,像包婴儿。
纸人不动,也不挣扎,被包的时候,纸脸轻轻颤一下,像在笑。
两人一前一后往祖坟走。
路上林守拙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黑血,抹在袖子上,继续走。
“你撑得住?”
“死不了。”
林守拙喘着,“这身寿数都是扎纸攒的,多活一天是赚。”
到井边,陈三槐蹲下,把第一具纸人放进井口。
纸人浮在水面,不沉,冥钞边缘遇水泛起金光,一圈涟漪荡开。
第二具、第三具……一具接一具放进去。
每放一具,井面就亮一分。
放完第七具,陈三槐盯着水面,没动。
杨石头提着夜壶凑过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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