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银锭虫与冥婚的真相(1 / 3)
狗牙元宝在陈三槐嘴里硌得生疼,他没吐,反而咬得更紧。
痛感从牙根窜上脑门,压住了后背那股烧进骨髓的痒。
墨迹已经爬到肩胛骨下方,每次呼吸都像有铁针在肋缝里来回拉扯。
他低头看袖口,林守拙塞进来的那页残纸正微微烫,边角卷起,像是被火燎过。
“往城南。”
他说,声音含混,满嘴血腥味。
林守拙没问为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烧得只剩半边的纸,抖开,是《阴阳折纸七十二变》第19变的残页。
他手指翻动,纸片在他掌心折出个歪歪扭扭的罗盘,指针用陈三槐鬓角沾的纸灰点了一下,立刻颤了颤,指向东南。
“你这玩意儿比算盘还灵?”
陈三槐啐出一口血沫,里头混着半片狗牙。
“算盘是账本,罗盘是命。”
林守拙把纸灰罗盘塞进他手里,“你算不过他们,就别算。”
巷口风冷,驴车还在原地,驴头低着,眼眶蓝光忽明忽暗。
陈三槐走过去,顺手从车板上抓了把冥币,往自己脸上、袖口、裤管上抹。
冥币沾着驴唾液,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像一层死皮。
“装死人。”
他说,“活人进不去。”
林守拙点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朵纸扎太阳花,花瓣泛黄,花蕊是用王寡妇招魂幡的残线缠的。
他往花心吹了口气,纸花突然亮了,光不刺眼,却能把巷子照得通透,连砖缝里的霉斑都看得清。
两人一前一后往城南走。
路过一堵残墙时,纸灰罗盘突然抖了一下,影子投在墙上,竟和汤映红婴儿脚心的纹路叠在一块儿。
陈三槐瞥了一眼,没说话,把罗盘往怀里一塞,继续走。
富商宅邸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一股甜腥味,像是糖浆混了血。
陈三槐抬手摸门环,指尖刚碰上,眼前一黑——
他看见自己穿着寿衣,站在一片纸扎的庭院里,王寡妇披着红盖头,坐在一张纸扎太师椅上。
司仪是张黑子,反戴着工作证,手里拿的不是哭丧棒,是本生死簿。
他念一句,陈三槐就往前走一步,脚底下踩的不是地砖,是燃烧的契约。
“停。”
他咬破舌尖,血流进喉咙,幻象碎了。
林守拙把纸扎太阳花往前一递,光照在门上,门缝里的黑雾立刻缩了回去。
陈三槐从怀里掏出驴嚼剩下的冥币,贴在胸口,又往脸上抹了把灰,推门进去。
宅子后院有道暗门,通向地下室。
楼梯是木的,踩上去没声音,像是被什么吸走了。
下到底,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正中央是个池子,池水漆黑,表面浮着一层银光,像是撒了碎锡箔。
“银锭虫。”
林守拙低声说。
池子里密密麻麻全是虫,指甲盖大小,通体银白,背上刻着微型契约文,正缓缓蠕动。
每只虫腹里都裹着一点金箔,像是刚啃完什么。
陈三槐盯着池底,忽然抬脚往池边一蹬,弹出一枚铜钱。
铜钱飞进池子,砸中一只虫,虫壳裂开,肚子里的金箔飘出来,上头印着半个陈家族徽。
“吃祖产。”
他说,“还吃得挺讲究。”
林守拙把纸扎太阳花往池子上方一放,光照进水底,池底景象浮现——一具男尸沉在那儿,穿的是三十年前的寿衣,胸口插着半截桃符,样式和王寡妇间藏的那块一模一样。
“冥婚信物。”
陈三槐蹲下,伸手去捞那截桃符。
手指刚碰到,池水突然翻涌,银锭虫群集体抬头,复眼齐刷刷对准他。
“别动。”
林守拙一把拽住他胳膊。
墙边突然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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