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暗流京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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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大理寺廨房,烛火摇曳,映照着梁铮愈清瘦冷峻的侧脸。

他伏案疾书,将十一具骸骨案、羽宅案最终定格于吴耀祖之身。

结案陈词逻辑严密,证据链清晰,足以向圣上交代,亦可暂时安抚朝野舆论。

然而,墨迹未干,梁铮的心却无法真正平静。

他知道,这份陈词如同一块精心织就的锦缎,覆盖的却是其下汹涌的、未曾揭露的暗流——尤其是那个始终未曾露面,却如同幽灵般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赵彦屏。

他的结案,是局势下的不得已,亦是留给真正元凶的一笔未清算的账。

相府书房,弥漫着比北京城冬日更刺骨的寒意。

赵相独坐灯下,这位历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的老臣,此刻面容枯槁,眼神却是一种看透一切的绝望灰败。

迁都之初,政局未稳,圣上对“靖难”

旧事及建文余孽的敏感程度远平日。

他深知,一旦妻子吴氏被卷入锦衣卫诏狱,不仅会受尽非人折磨,更可能在严刑拷打下攀扯出长子赵彦屏那真正足以诛灭九族的、与建文旧臣牵连的隐秘!

届时,赵家将万劫不复,再无转圜余地。

是夜,他摒退左右,与妻吴氏进行了最后一场无声的诀别。

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死寂的沉默与泪水无声的滑落。

他亲手斟上两杯鸩酒,一杯递与妻子,眼中是沉痛、是决绝,亦是最后的夫妻情分与尊重——让她体面地走,好过落入锦衣卫之手受尽折辱。

吴氏看着丈夫,最终颤抖着接过,一饮而尽。

随后,赵相将另一杯酒仰头饮下。

案头,留下两封书信。

一封奏呈皇帝,言辞恳切,将罪责尽归于己身与已死的吴家,恳求陛下念及旧情,勿累及不知情的子女。

另一封短信致梁铮,仅八字:“秉公处事,护佑稚子。”

寥寥数字,重逾千斤,是一个父亲在绝路上能为儿女做的最后一点挣扎。

赵彦茹得知父母双双自尽的消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

昔日骄纵鲜活的相府千金,一夜之间披上缟素,面对府邸倾颓、门庭冷落,只能强撑着一口气料理残局。

恰在此时,她隐约听闻了孟承宇与英国公千金张灵姝的赐婚之事已传得满城风雨。

而孟承宇自“一见钟情露”

三月药效过后,心中对赵彦茹那点被药物催生出的炽热情愫早已褪去,加之家族与圣意压力,对其处境虽有一丝同情,却也仅止于此,并未有任何表示。

双重打击之下,赵彦茹心灰意冷。

元元感念旧情,不顾外界目光,数次上门探望,送去些许用度与安慰,成了赵彦茹冰冷绝望中唯一的暖意。

长媳徐定欣则异常冷静,她背后站着的是皇后母族徐家。

为保自身与一双儿女免受波及,她迅带着孩子离开了风雨飘摇的相府,返回娘家居住,切断了与赵家最后一丝明显的关联。

梁铮则一直在暗中等待赵彦屏的出现。

他笃定赵彦屏绝不会真正消失,其与建文余孽的勾结所图甚大,必会有下一步动作。

然而,这位工部侍郎就像彻底人间蒸,未曾出现在父母的丧礼上,未曾关心过弟妹的死活,其行踪成谜,更添其人所谋之凶险。

宫墙内,永乐皇帝朱棣的脸色阴沉如水。

迁都伊始,百废待兴,他最忌惮的便是朝局不稳,尤其是与建文旧臣有所牵连。

最初,他对赵相自尽、梁铮结案于吴耀祖的处理方式保持了默许,意在暂时稳定人心。

然而,一则来自西南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彻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奏报称,一伙来历不明、训练有素、装备甚至堪比官军的“悍匪”

突然作乱,其战术打法、组织架构,竟隐隐与当年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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