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新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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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莽工坊记·釉陶鼎

人物表

- 宫伯:约五十岁,宫束班掌事,左手食指缺半截,脸上有道浅疤,说话带沙哑气,熟稔制陶全流程,藏着对古法的执拗

- 石杵:二十出头,身宽体胖,力气大得能扛着陶泥跑,总爱摸鼻子笑,揉泥、捶土是把好手,就是偶尔冒傻气

- 木勺:二十岁,瘦高个,手指灵活,专管修坯、刻纹,说话细声细气,却总爱跟石杵拌嘴,眼里容不得坯上有半点瑕疵

- 火丁:十七岁,最小的徒弟,管烧窑,记性好,能背出几十种釉料配方,却总被烟呛得直咳嗽,还爱追问“为啥釉要涂三遍”

- 老驿卒:六十岁,满脸皱纹,背有点驼,送公文路过工坊,爱站在窑边唠两句前朝旧事

第一幕 晨光里的陶泥

【场景】长安城南,宫束班工坊。院子里摆着几排未干的陶坯,墙角堆着黄澄澄的陶土,东边的土灶上飘着煮釉料的白烟。天刚亮,露水还沾在坯上,像撒了层细盐。

【开场】石杵光着膀子,正把一大块陶土往石碾上扛,脸憋得通红,陶土边角掉下来,砸在他脚背上,他“哎哟”一声,却没撒手,反而咧着嘴笑:“木勺!快搭把手!这土够咱们做仨鼎坯了!”

木勺蹲在旁边修坯,手里的竹刀正给一个小陶碗修边,听见喊声,头也不抬:“急什么?昨天你把土和稀了,宫伯还没说你呢!等土晾到捏成团不散,才能碾。”

“我哪知道昨天雨下得急,土吸了水?”石杵把陶土往碾子旁一放,抹了把汗,伸手就去摸木勺面前的陶碗,“你看这碗,边修得跟狗啃似的,还说我?”

“你敢碰!”木勺赶紧把陶碗往怀里挪,竹刀横在前面,“这是给邻村李婶做的,碰坏了她要骂人的!”

“吵什么?”宫伯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左手的残指蜷着,袖口沾了圈陶土。他走到石杵跟前,蹲下身,抓起一把陶土,捏了捏,又松开,土块在他掌心散成细粒。“还行,再晾半个时辰。火丁呢?釉料煮好了没?”

“在呢!”火丁从灶边跑过来,手里端着个陶盆,盆里是浅绿色的釉料,还冒着热气,他被烟呛得直揉鼻子,鼻尖红红的,“宫伯,釉煮好了,按您说的,加了草木灰和铅粉,搅了半个时辰,您看稠不稠?”

宫伯接过陶盆,用手指蘸了点釉料,往指甲盖上抹了抹,对着晨光看:“再煮一炷香。铅粉少了点,涂在鼎上会发灰,得让釉烧出来是浅绿,像春天的柳芽那样。”

火丁点点头,刚要转身,又停住:“宫伯,咱们为啥要做鼎啊?前儿我去城里,看见官署门口摆的铜鼎,比咱们陶鼎气派多了。”

宫伯没立刻回答,走到院子中央那尊半干的鼎坯前。那鼎坯有半人高,口沿往外撇,肚子圆滚滚的,腿是方的,还没刻纹,坯上留着手指按压的印子。他伸手摸了摸鼎腹,声音沉下来:“新朝刚立,官署要列鼎,铜不够用,就寻到咱们宫束班。说是要仿周时的九鼎,铜鼎做五件,陶鼎做四件,凑齐九数,摆在长安城里的新殿里。”

“周时的鼎?是不是老驿卒说的,‘一言九鼎’的那个鼎?”石杵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那咱们做的陶鼎,以后是不是也能当宝贝传下去?”

宫伯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鼎是礼器,不是给你当玩意儿的。周时列鼎有规矩,天子九鼎,诸侯七鼎,现在新朝要仿这个,咱们得把活儿做细了,不能丢宫束班的脸。”

木勺放下竹刀,走到鼎坯旁,用手指量了量鼎口:“宫伯,鼎腹上要刻窃曲纹吧?我前儿翻了您藏的那本《考工记》,上面画的窃曲纹是圆的,可昨天官署来的人说,要方折的,说这样显‘新’。”

“按官署的来。”宫伯叹了口气,“周的纹是柔的,新朝要刚的。你刻的时候,线条要直,转角要尖,别像以前那样圆乎乎的。石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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