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契火重燃·灵主再临(1 / 2)
地道出口的警笛声渐远时,顾昭的鞋跟还黏着半块焦黑的木片。
那是玉衡轩门框的残料,他蹲在暗巷角落扒拉灰烬时,指尖被烫得发红,却固执地抠下这一小块——像在抠自己淌血的心脏。
"昭哥。"苏绾的声音带着鼻音。
她不知何时解下外袍,裹住他还在发抖的肩膀,短刃上的血已经凝成暗褐,"哑僧说隐修处就在三公里外的菩提寺后墙,我们得——"
"等等。"顾昭突然蹲下,指尖抚过地面。
那里嵌着半枚烧变形的铜钉,是他亲手给前堂博古架换的。
去年梅雨季木头发胀,博古架右角总往下沉,他蹲在地上敲了三个钟头,师父站在门口笑他"修物比修心还较劲"。
此刻铜钉烫得他缩回手,却在掌心烙下个月牙形的印子。
哑僧的僧袍扫过他膝盖:"火灭前他们不会追来。"这是自地道逃生后,哑僧说的第三句话。
他枯瘦的手按在顾昭后颈,指腹有常年握念珠磨出的茧,"但玉衡轩的火,是引你们离开的饵。"
顾昭猛地抬头。
苏绾的短刃"唰"地出鞘,刀尖挑开哑僧袖摆——那里有道新鲜的血痕,混着某种青灰色的粉末,"符咒残屑。"她声音发紧,"和我父亲书房暗格里的......"
"苏叔的伤,是旧契反噬。"哑僧退后半步,让月光照亮他腕间的九环锡杖,"他们用凶物养契,用活人饲灵。
三年前你师父失踪,也是因为发现了......"
"够了。"顾昭突然站起来。
他喉结滚动两下,把涌到嘴边的"我师父去哪了"咽回去。
灰烬里的白玉令牌还在他视网膜上灼烧,蓝幽幽的光像条吐信的蛇。
他摸向心口,残玉贴着皮肤发烫,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不,师父只是失踪,不是临终。
他强迫自己把这句话咬碎在齿间。
隐修处比顾昭想象的更破。
菩提寺后墙的夹墙里,仅容三人立足的石洞里堆着半箱线装书,霉味混着沉香味刺得人鼻腔发酸。
苏绾点亮随身带的防风灯,暖黄光晕里,顾昭看见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最中央是个盘着锁链的蛇形图腾——和白玉令牌上的一模一样。
"魂匣中枢。"哑僧扯下颈间的佛珠,每颗檀木珠上都有极小的刻痕,"这是我在守灵司禁阁抄的残图。"他将佛珠按在石壁图腾上,刻痕与石纹严丝合缝,"祭坛在藏渊市东头的废窑厂,五十年前是守灵人祭祀灵主意志的地方。"
"灵主?"苏绾的短刃尖轻轻敲了敲石壁,"我祖父说过,灵主是契约的源头,但百年前就......"
"就被旧契吞噬了。"顾昭突然开口。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说出这句话,直到残玉在胸口发烫,像有谁在他耳边低语。
他摸出怀里的碎玉芯——这是从玉衡轩灰烬里捡的,原本残缺的纹路此刻泛着淡青色,"心契碑拓本说'契若有灵,当择良主',可他们的契约......"他想起地道里苏绾说的"控制",想起玉衡轩被烧时白袍人眼里的贪婪,"是把灵主当养料,把古物当奴隶。"
哑僧的佛珠突然裂开一颗。
檀木碎屑落在图腾上,他盯着顾昭掌心的碎玉,目光罕见地波动:"你师父当年修复过半块《心契碑》,说新契要'以灵为媒,以心为印'。"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焦黑的拓本——和顾昭在火场看见的那半块严丝合缝,"现在缺的,是让理论具象化的载体。"
顾昭的呼吸顿住。
他摸出另一片东西——铜镜残片,边缘还沾着玉衡轩的灰。
这是他下午在旧物市场捡的漏,当时只觉得镜背的云雷纹少见,此刻残玉的光却顺着镜纹流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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