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渐生的藤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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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书房摊牌后,阮绵绵和卫珩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

那层看似庇护实则疏离的薄冰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脆弱的同盟感。

绵绵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躲避卫珩,而卫珩,似乎也默许了她在他领域内有限的“活动自由”

比如,绵绵现,她再去主院书房,福伯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审视的目光,反而会客气地询问是否需要茶点。

而卫珩,偶尔会在她“为自己频繁出入书房找的蹩脚借口-帮忙整理书卷”

时,状似无意地指点她一二。

“这本《山河志异》的批注,笔锋锐利,见解独到,确是你父亲的风格。

但旁边这本《工部营造纪要》的旁注,虽模仿了形,却失其神,笔力虚浮,应是后人伪作。”

卫珩倚在软榻上,指尖点着摊开的两本书页,声音平淡,却一语中的。

绵绵凑过去仔细辨认,果然如此。

她心中暗暗佩服卫珩的眼力,同时也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平静而认真地与她谈论她的父亲,不是同情,不是惋惜,而是基于学识的客观评价。

这让她感到一种被尊重的安慰。

“公子对金石书法也如此精通?”

绵绵忍不住问道,一边将他认为有价值的、带有父亲笔迹的书册单独挑出来。

卫珩轻轻咳了两声,掩唇道:“久病无聊,杂书看得多些罢了。”

他瞥了一眼绵绵因为忙碌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专注于书卷时格外明亮的眼睛,话锋一转,“安神汤,今日可喝了?”

绵绵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支吾道:“……喝了。”

其实她让小满把药偷偷倒进了菜地边上新挖的一个小土坑里,美其名曰“肥地”

卫珩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把戏,却也不戳穿,只淡淡道:“嗯。

福伯新制了些桂花蜜饯,比之前的更甜些,在那边矮几上,若觉得药苦,可以尝尝。”

绵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一个小巧的白玉碟子里,放着几颗晶莹剔透、散着桂花香气的蜜饯。

她的脸颊莫名有些热,低低应了声:“……多谢公子。”

这种看似随意实则细心的关照,像细细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绵绵一边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对方是心思深沉的卫国公府嫡孙,与自己云泥之别,合作只是权宜之计;一边却又无法控制地,在这种难得的、不带任何算计的平和氛围中,感到一丝贪恋。

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卫珩。

她现,他并非总是那般清冷疏离。

在她辨认出某个生僻字的父亲批注时,他眼中会闪过极淡的赞许;在她不小心打翻茶水,手忙脚乱地擦拭书卷时,他虽会蹙眉,却并不会斥责,只会让墨韵无声地送来干净的布巾;甚至有一次,她午后来得早些,竟现他靠在榻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一卷书,眉心微蹙,睡颜带着一丝卸下防备后的疲惫和脆弱,与平日那个运筹帷幄的病弱公子判若两人。

那一刻,绵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放轻脚步,悄悄拿起滑落的薄毯,替他盖上。

动作轻柔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调查的进展并不快。

阮文清留下的笔记浩如烟海,且大多分散在不同书籍的批注中,需要极大的耐心去筛选、辨认、串联。

绵绵成了这项工作的不二人选。

她继承了父亲对文字的敏感和良好的记忆力,往往能从一个不起眼的批注联想到另一本书中的相关记载。

这日,绵绵正对着一本关于前朝宫苑建筑的杂记苦思冥想,上面有父亲关于某种特殊琉璃瓦烧制工艺的简短评述。

她总觉得这评述有些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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