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夫妻情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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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暴毙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三日就传遍了朝堂。文武百官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猜是宫闱争斗的,有疑是急症突发的,却没谁敢在明面上多嘴——毕竟是太子侧妃,死因又查得含糊,陛下没发话,谁也不敢妄议。

没几日,朱元璋的旨意就下来了:追封吕氏为“`惠妃”,厚葬于太子陵侧(古代皇帝太子亲王等陵墓宏大,通常生前修建好的);吕家子弟中,凡年满十六者,由家中选出十人,皆授从六品以下官职,择日入部行走;另赏吕家良田千亩,锦缎百匹,白银万两。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谁都知道吕家虽是书香门第,却算不上顶级勋贵,这泼天的恩宠砸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陛下在安抚。吕家门前顿时车水马龙,贺喜的官员络绎不绝,府里的人脸上都堆着笑,忙着招呼客人,清点赏赐,连走路都带着风。

唯有吕本,吕氏的父亲,整日关在书房里,不见外客。

他不是不明白陛下的深意——这份恩宠,是堵住悠悠众口的封口费,是安抚太子的定心丸,更是对吕家的敲打:女儿没了,但好处给够了,识趣的就该安分守己。

可他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那个出嫁时哭着说要好好侍奉太子、照顾允炆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书房里,吕本捧着吕氏幼时画的一幅《萱草图》,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画里歪歪扭扭的草叶,眼泪无声地砸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窗外传来族人欢天喜地的谈笑声,说哪个侄子授了官,哪个儿子分了田,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爹……”门外传来儿子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赏的良田册子送来了,您要不要过目?”

吕本猛地抹了把脸,哑着嗓子道:“拿走!别烦我!”

儿子愣了愣,不敢再劝,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吕本重新低下头,看着画里那稚嫩的笔触,想起女儿小时候总缠着他问:“爹爹,萱草是忘忧草,画了它,娘就不会愁了吗?”那时候他总笑着说:“是,咱囡囡画得好,娘见了就笑了。”

可如今,他的囡囡没了,纵有良田千亩,官帽加身,又能忘得了什么?

暮色漫进书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吕本缓缓将画轴卷好,藏进樟木箱底,箱角还压着女儿出嫁时他亲手写的《女诫》。他知道,从今往后,吕家是风光了,可他心里那个会哭会笑会撒娇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宫墙深处的风,终究是吹到了宫外,吹得吕家满门荣光,却吹不散一个老父亲心头的那片寒。

夜色如墨,东宫正院的烛火透着窗纸,映出两个沉默的身影。

朱标坐在上首,指尖捏着盏冷透的茶,指节泛白。常氏垂手站在下方,素色的衣裙在昏暗里像一团朦胧的雾,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

“吕氏的死,是你做的?”朱标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寒意,像是冰面下涌动的暗流。

常氏抬眸,目光平静地对上他:“殿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朱标猛地将茶盏掼在案上,茶水溅出,打湿了明黄色的案布,“太医查不出毒,查不出外伤,只说是惊悸攻心!可她前几日虽心绪不宁,却也不至于丢了性命!除了你,谁还有动机?谁有能耐做得这般干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与痛楚——那是他的侧妃,是允炆的生母,纵然有错,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常氏却轻轻笑了,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冷冽:“殿下觉得,臣妾是因她动了熥儿,才要置她于死地?”她往前走了两步,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若是臣妾要动手,何必用这般迂回的法子?”

“那你告诉我,她为何会死?!”朱标盯着她,眼底血丝弥漫,“你那日在偏院对她的人说的话,我都听说了!你恨她,不是吗?”

“是,我恨她。”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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