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就地熬药吃(2 / 3)
苦水堡,我们老两口,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儿,恐怕还要仰仗各位呢。”
周婆年岁大,经历得多了,眼界也宽阔,此时便已思虑到将来,却又说得坦荡恳切,这话一下便说到柳玉娘心中去了。
再如何自怨自艾都无法回到曾经的繁华锦绣,是该向前看,往后打算了。
她赶忙也道:“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人少,日后我们几人便相互扶持,他日若有差遣,我与杜郎必当涌泉相报。”
说完,她也回头望了望乐瑶苍白专注的侧脸,心知周婆说得对,旁人在替她家孩儿忙碌,自己又怎可坐享其成?
柳玉娘咬了咬唇,站起身来,怕得身子微微抖,却还是走向了看守的兵卒:“军爷莫怪,孩儿病重,能否求您赐些清水煎药……””
“出了祁连山,水比干粮更金贵。”
一兵卒还算耐性,道,“我等水粮也是有数的,没有多余的可予你。”
边关缺水,柳玉娘何尝不知?
清晨启程前,每人仅允许在驿站舀一葫芦井水。
她的存水在路上早已尽数喂了六郎,自己整日滴水未进,其他流犯走了一日路,也所剩无几,更不可能分予旁人,但煎药岂能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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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继续忍泪哀求:“求军爷恩典,只求一碗,不,只半碗就好,求您……”
“没有!
退回去!”
另一脾气火爆的兵卒已按刀斥道,“再敢近前,便按律捆缚!”
柳玉娘被推得一个趔趄,正绝望间,忽闻一声:“且慢。”
却见一着青绿官袍的少年文吏从官兵身后踱步而来,此人面白如玉,生得一双斜挑的狐狸眼,与此地晒得黢黑的武官格格不入。
押解的士卒见了他,纷纷抱拳行礼:“见过李判司。”
“不必多礼。”
他不拘小节地冲兵卒们摆摆手,目光审视地打量柳玉娘一会儿,笑盈盈递来一牛皮水囊:“拿去用罢。”
“多谢大人!
罪妇感激不尽!”
柳玉娘急欲跪谢,却被对方虚扶止住:“哎,不必。
河东柳氏百世书香门闾,乃士林盛族,我自幼临摹柳相的字,可不敢受这一大礼。”
她心头一震,有些惶恐地低了头,没敢接话。
这少年说的柳相,正是废后舅父柳奭。
自家遭此大难,也是受其牵连。
平日里,莫说柳相名讳,柳玉娘甚至不敢说自己是河东柳氏的族人,生怕惹祸上身,但这少年竟毫不避讳。
河东柳氏是与薛家、裴家齐名的河东三大著姓,以书法闻世,能得柳相指点,又敢在此时坦然提及,可见这人的家世也绝非寻常。
柳玉娘手捧水囊呐呐不敢言,心下虚怯。
她只是柳家八竿子勉强能打着的远支旁亲,根本没见过柳相,更连宰相府的门朝哪里开都不知,不然也不会嫁给杜彦明了。
正出神,那人已洒脱地转身走了,只留她捧着沉沉水囊怔在原地。
返身坐下,周婆抚胸低声道:“方才可真吓煞人,我生怕你挨打。
那些军汉好生凶悍,半分情面也不讲。”
柳玉娘叹道:“阶下之囚,未受鞭笞已是万幸,几句呵斥算得什么?”
她倒不怪那些兵卒如此待她,押解流犯本是职责,一路他们没有苛待,足粮足水,也没有肆意鞭挞流人,还调了牛车来用,已令她很感激了。
若放跑犯人,他们也要受军法的。
她抱着水囊,与周婆低语几句,又起身去牛车后看了看六郎。
“娘抱,我要娘抱……”
杜六郎一见柳玉娘过来便扯着哭腔伸手要抱,但柳玉娘胳膊酸软难举,只得蹲在六郎面前柔声抚慰:“阿娘抱不动了,阿耶抱你歇一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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