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亭寄念赴秦州续(1 / 2)
(续)
马车轱辘碾过秦州地界的黄土路时,震得车板微微发颤,车帘缝隙里钻进来的风,裹着薄荷田特有的清苦气,混着干燥的土腥味,一起扑在沈清沅脸上。?¤÷2?e/8$e=看£;书o=网+× 1追D?×最.±新|章2?节¨她正低头用指尖理着密函的褶皱——密函里记着东片薄荷田受灾的农户姓名,李婶、王伯、张老汉……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x”,代表家里的薄荷已经大半被虫啃了,指尖划过那些“x”,指腹蹭到纸页上未干的墨迹,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
“姑娘,要不要把车窗再关小点?风里的土碴子都吹进来了,小心迷了眼。”随行的侍女春桃递来块干净的细布帕子,又伸手想去拉车帘,却被沈清沅轻轻按住了手。
“不用,透透气好。”沈清沅接过帕子,没急着擦脸,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密函边缘沾的细土——这是秦州知府连夜派人快马送来的,信封上的火漆印还带着点余温,里面的纸页因为赶路时的颠簸,边角都有些卷了,想来送信的人也是急着把消息递到她手里。她抬头往车外看,晨光刚好落在车旁骑马的陆景渊身上,他穿的银甲没戴护肩,露出半截手臂,甲片上沾着的黄土被风扫得簌簌往下掉,手里的缰绳握得很紧,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却还是时不时侧过头往马车这边瞥一眼,像是怕车帘突然被风吹开,她会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到。′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沈清沅看了会儿,忽然想起出发前收拾行李时,林砚往她布包里塞的那包炒茶籽——当时母亲说“秦州的虫子多,这茶籽炒过之后有股焦香,能驱避些小虫子”,现在想来,母亲怕是早就料到薄荷田会有虫灾,才提前替她做了准备。她正出神,车外忽然传来陆景渊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沈姑娘,前面再过一个岔路口,就到东片薄荷田的村口了,要不要先让马车停在路边,歇口气再进村?”
“不用了,早点到村里,就能早点看看田里的情况。”沈清沅把车帘再掀大些,声音被风吹得轻了点,却很清晰,“陆将军,你看这密函里记的,东片田几乎家家都受灾了,李婶家的三亩薄荷是去年刚种的,要是全被虫啃了,今年冬天的嚼用就没着落了。我想着,咱们到了村里,先让农户把田埂边的杂草都除干净,杂草里最容易藏虫;再把咱们带的草木灰撒在薄荷苗根附近,我外婆以前在乡下种庄稼时说过,草木灰能防潮,还能呛走土里的虫子,说不定对这黑虫也管用。”
陆景渊听到声音,立刻放缓马速,让马车稳稳地跟在自己身侧,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密函上,又很快移到她脸上——见她鬓边沾着细土却毫不在意,满心都是农户的薄荷田,他忽然想起行囊里那只带翅膀的草老虎,是沈大人特意让她编来送自己的,去年在云朔赶夜路时,正是靠里面的薄荷香驱走了蚊虫。-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他压下这份思绪,语气里多了几分熟稔的暖意:“你说的法子可行,我已经让亲卫提前把草木灰分装成小袋,每袋都用粗麻绳扎了口,袋底还缝了个小布片,上面写着‘每亩撒两袋’,农户拿在手里一看就明白,到了村里就能直接分下去,不用再费时间称量。”
沈清沅听了,眼底亮了亮:“这样就省了不少事,农户们也不用围着等称量,能早点去田里撒灰。”她说着,又低头看了眼密函,指尖停在“李婶”的名字上,“对了,陆将军,咱们带的药材够不够?密函里说李婶家的小孙子被虫咬了,胳膊上起了一片红疹,我怕普通的药膏不管用,特意带了些我娘熬的药膏,里面加了金银花和蒲公英,能消炎止痛。要是不够,咱们得早点跟秦州知府说,让他从州府药房调些过来,别耽误了孩子治伤。”
“你放心,药材够的。”陆景渊点头,语气很笃定,“出发前我跟太医院的王御医打过招呼,他不仅给咱们备了足够的治毒疮、消炎的药膏,还写了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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