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暖阁陈词承妻意,金銮辩理显权衡(1 / 3)
天还没亮,沈修就醒了。¢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身侧的林砚还睡着,眉头却微微蹙着,手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袖口——想必是昨晚担心他今日面圣,没睡安稳。沈修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软意。
这些年在云溪,他习惯了凡事自己算计、自己扛,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上次他去别院查线索,林砚连夜缝了个装银哨的锦囊,说“你带着,若是出事,我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次回京,她又悄悄把林侍郎整理的证据塞给他,说“我爹说了,朝堂上有他帮你,别慌”。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位曾被他视作“林家联姻棋子”的夫人,早已成了他最踏实的依靠。
沈修轻手轻脚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林砚的声音:“等等。”她揉着眼睛追过来,手里拿着个食盒,“这里面是桂花糕,你带着。跟皇上说话费神,饿了就吃一块垫垫。还有……”她顿了顿,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认真,“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和清沅都在林府等你回家。”
沈修接过食盒,指尖触到她的手,温温的。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说了句“放心”。转身走出院子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他沿着宫墙慢慢走,脚步比往日慢了些——想起年少时,他在书院苦读,寒冬腊月里冻裂了手,也不肯停下,只因那时就想着“要考中功名,要让林家瞧得上,要在京城站稳脚跟”。那时的他,满心都是权势和退路,却没料到,多年后,支撑他的不是林家的势力,而是夫人一句“等着你回家”。′w¨o!d^e?b~o-o!k/s_._c_o/m*
走到御书房外,朝会还没开始,太监见他来,愣了一下:“沈大人,您怎么来了?朝会还得半个时辰才开始。”沈修躬身道:“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臣有要事,想提前面见陛下。”
御书房暖阁里,皇上正翻着奏折,见沈修进来,放下笔:“你倒来得早。是为三皇子的事?”沈修点头,将账本和供词放在桌上,却没急着说证据,反而先提起了江南流民:“陛下,臣在云溪时,见过一个老妇人,她的孙儿饿死了,怀里还揣着半块发霉的饼,说是没舍得给孩子吃。那老妇人拉着臣的手哭,说‘大人,朝廷的赈灾款什么时候来啊’,臣却答不上来……”
他声音很轻,却把流民的惨状说得格外真切。皇上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冰凉的盏壁——他不是不知道赈灾款的事,只是一直想着“等三皇子自己醒悟,把钱还回来”,却没料到会闹出人命。沈修看在眼里,心里清楚,皇上的“私心”已松动了几分,却还没到决断的地步。
“陛下,臣知道三皇子是您的骨肉,”沈修话锋一转,将账本推到皇上面前,“但这账本上的每一笔,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柳成供词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条条人命。臣不敢求陛下严惩三皇子,只求陛下能给江南百姓一个交代,给那些等不到赈灾款的流民一个交代。”
皇上翻着账本,指尖在“京郊大营统领”那一行顿了许久,最终只说了句:“朝会时再说吧。”沈修躬身退下,心里已有数——皇上既没否认证据,也没包庇,是想把决断权推给“百官”,既顾全父子情,又不想落个“昏君”的名声。,¨5@4a看°2书/° {?首|(发×?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上钟鼓齐鸣。百官按品级站定,三皇子一身锦袍,站在皇子队列里,眼神扫过沈修时,带着几分轻蔑——他料定皇上会护着他,沈修拿不出能定他罪的实据。
皇上坐在龙椅上,开口道:“沈修,你说三皇子贪墨赈灾款,可有证据呈上来?”
沈修躬身,将账本、供词和银号流水单一并举起:“陛下,各位大人,此乃东郊窑厂查获的贪腐账本,柳成亲笔供词,还有京郊‘裕丰银号’的流水——去年腊月,三十万两江南赈灾款,分三次转入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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