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天意（1 / 2）

踏入漩涡的瞬间，林玄感觉身体被无尽的意志包裹 ——

没有实体空间，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数流转的规则光带在眼前交织，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远处，一团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识缓缓浮动，那是天道的本体，古老、疲惫，却又带着绝对理性的冰冷。

“外来者，你终于来了。” 天道的意念直接传入林玄识海，没有情绪起伏，只有数据般的平静，“检测到古神血脉与九转丹魄，匹配度 99.8%，符合‘道种’继承标准。”

林玄周身符文闪烁，与周围的规则光带产生共鸣：“我不是来继承的，是来改变的。你所谓的‘平衡’，不过是用无数人的痛苦换来的虚假存续。”

天道没有反驳，而是将庞大的数据流传入林玄识海 —— 那是宇宙本源枯竭的实时监测图，红色的警戒线早已突破临界点；还有万年来通过轮回收割药帝能量的记录，每一次 “回收” 都对应着一个文明的衰落。“世界本源仅剩 12.7%，若不继续执行‘道种’计划，百年内将彻底崩塌。继承我的权柄，你将成为永恒的管理者，用最精密的计算维持世界存续。”

“永恒的管理者？” 林玄轻笑，意念中浮现出 “无魂之丹” 的虚影，以及首阳山万宗联盟的画面，“用扼杀情感、剥夺自由换来的永恒，有何意义？你管理的不是世界，是一座巨大的囚笼，而你，是最尽职的狱卒。”

天道的意识波动了一瞬，似乎在处理这个 “异常数据”：“情感与自由会导致资源浪费、规则紊乱，不利于长期存续。理性计算显示，轮回是当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那是因为你从未计算过‘变量’。” 林玄的意念变得坚定，他将 “无魂之丹” 的炼制过程、首阳山修士的信念、甚至江雪衣临终前的忏悔，一一传入天道意识，“你计算的所有毁灭未来，都基于‘吞噬规则’的存在。若我斩断这条规则，让生命不再靠掠夺生存，而是靠共生延续呢？你从未试过，因为你本身就是这条旧规则的囚徒。”

天道的意识陷入短暂的 “停滞”，这是它诞生以来第一次出现逻辑卡顿。无数规则光带在周围盘旋，仿佛在重新推演可能性。良久，它的意念再次传来，冰冷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好奇”：“变量推演中…… 成功率 0.03%，失败将导致世界加速崩塌。你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我愿意。” 林玄的身体在意志之海中逐渐光化，只剩下一张模糊的面容，“因为 0.03% 的希望，也比 100% 的绝望更有价值。我不会成为你，我会治愈你 —— 用我自己的方式。”

他的意念响彻整个意志之海，如同向宇宙宣告：“我将以古神血脉为基，以九转丹魄为引，以我全部的意志、记忆与情感为药。我要炼的，不是普通的丹，是新的规则！一枚能斩断‘吞噬’，让生命得以自由呼吸、自行探索的 —— 斩道之丹！”

天道的意识剧烈翻腾，无数规则光带朝着林玄汇聚，如同在向他开放核心权限。这不是威胁，而是一个古老程序对 “解题新思路” 的最后赌注：“权限已开放，规则重塑需消耗你全部存在。一旦失败，无逆转可能。”

“我知道。” 林玄的意识开始扩散，如同波纹般扫过整个苍澜界 ——

首阳山巅，清韵正指挥联盟修士加固防御，突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林玄温柔的笑容，她抬手按住胸口，泪水无声滑落：“玄空，我知道你能做到。”

听涛居旧址，王浩正对着年轻修士讲述 “无魂之丹” 的理念，话语突然顿住，他用力捶了捶胸口，声音带着哽咽：“师兄，你的道，我们会一直传下去！”

流月谷的冰心潭边，小翠正照料一株新生的冰魄兰，花朵突然无风自动，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如同林玄当年的温柔。她笑着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