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蓝黑板上的小船(2 / 3)
先'喝饱'水,再慢慢收干。"
林野把纸巾叠成小方块:"她今天把纸床泡水里了。"
"我猜也是。"江予安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发现没?
她现在活在'瞬间'里——昨天的事记不住,可每个当下的情绪都真。"他的手抚过她心口,那里曾是荆棘纹身最密集的地方,现在只剩淡粉色的印记,"不如让这个'瞬间'变成一次真实的出发?
哪怕只是去郊外湖边。"
林野转身看他,台灯在他镜片上投下暖黄的光斑:"可她连昨天都记不住,去了真有用吗?"
"你十岁时,她没带你去海边的承诺,你记得吗?"江予安的拇指摩挲她的耳垂,"记得的。
所以有些疗愈,不靠记忆,靠共振。"
风从纱窗钻进来,吹得茶几上的折纸本哗哗翻页。
林野望着蓝黑板上那只被水浸过的纸船残骸,忽然想起今早母亲摸她手指时,掌心的温度比昨天更凉,可指尖却烫得惊人——像块即将融化的冰,里面裹着没化完的火。
"好。"她握住江予安的手,"明天去淀山湖。"
出发前一晚,林野在蓝黑板上用粉色粉笔写:"今天天气好,我们出门走走。"周慧敏凑过来看,手指点着"走"字的捺画,喃喃:"走......走。"
次日清晨的风带着秋末的凉,林野扶母亲上车时,老人的羽绒服帽子滑下来,露出耳后斑白的碎发。
路上周慧敏问了三次"去哪儿",林野每次都答:"去看风。"第三次时,老人突然伸手摸她手背:"野儿手凉。"林野一怔——这是母亲第一次叫她名字时,没带责备的尾音。
淀山湖的风比市区更烈,卷着湖水的腥气扑在脸上。
林野把母亲扶到岸边,蹲下来帮她脱鞋,指尖刚碰到鞋带,老人突然缩脚:"水凉......野儿别碰。"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咚"地砸进林野记忆的深潭。
她想起七岁那年在浴室滑倒,母亲揪着她耳朵骂"笨手笨脚";十岁考了99分,母亲甩来的耳光里含着"差一分都不行";十六岁染了红头发,母亲拿剪刀剪她头发时说"丢我的脸"。
可此刻,老人皱着眉,眼神里浮起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像怕她真的会踩进凉水里。
"我不碰。"林野把自己的围巾给母亲系紧,"妈在这儿看,我去放纸船。"
她折了十只海蓝色的纸船,每只船帆都用银色记号笔点了颗小星星。
放进水里时,风推着它们往湖中心漂,船底拍着水花,像群急着去赴约的孩子。
周慧敏站在岸边,忽然摸向衣袋,掏出那只褪色的塑料戒指——就是今早林野帮她整理衣服时,从毛衣口袋里翻出来的那只。
"给船。"老人把戒指放在其中一只船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纸船载着戒指漂出两米远,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倾斜,戒指"叮"地落进水里,溅起极小的水花。
周慧敏望着水面,嘴唇动了动:"......她小时候,怕水。"
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
五岁那年被母亲送去游泳班,教练把她按进水里练憋气,她挣扎着呛了水,回家发了三天高烧。
那时母亲站在床头骂:"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能成什么事?"可此刻,老人望着涟漪扩散的湖面,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她小时候......怕水。"
林野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
老人的手比早上更凉,可指尖依然烫着,像块正在融化的冰。
风掠过湖面,卷来一句极轻的"对不起",混着浪声、风声、纸船拍水的声音,撞进她耳朵里。
她不确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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