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说不出口的那句(2 / 3)
她没看台上那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而是低头凝视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嵌入过一颗透明晶体,是她情绪最崩坏时具象化的出口,如今只剩下一圈温热的记忆。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在等父亲说“对不起”。
可她呢?
她有没有说过“我懂”?
有没有告诉他,那些深夜修好的灯,照亮过她多少不敢睡的夜晚?
有没有让他知道,哪怕他从未教会她如何接线,她却从他弯腰坚修的背影里,学会了怎样在黑暗中坚持不动?
她没等到课程结束,悄悄转身离开。
街道上的风比早晨更凉了些,梧桐叶落满肩头。
她走回公寓,打开尘封已久的抽屉,翻出那本未出版的手稿——《共坠者》,封面印着一对断裂又缠绕的齿轮。
她翻开扉页,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写下:
“爸,我不是回来让你修我的。我是回来告诉你——你修的灯,我一直看得见。”
墨迹未干,她将纸页折成一只小小的船,船头朝前,像要驶向某个无声的港湾。
那天晚上,配电房外的灯还亮着。
风穿过巷口,轻轻晃动门缝下的阴影。
没有人看见,一只纸船,正静静躺在铁皮门底,等待被拾起。
林野将纸船轻轻推入配电房的门缝时,指尖微微发颤。
铁皮门底狭小的缝隙吞没那抹折痕整齐的白,像黑夜收容了一句迟到了二十年的低语。
她没有停留,转身走进风里,仿佛只要再看一眼,那点微弱的勇气就会溃不成军。
夜深了,城市渐次熄灯,唯有街角几盏老式路灯还固执地亮着,昏黄光晕在沥青路上铺出斑驳的影。
配电房内,一盏应急灯静静燃着,映照墙上密密麻麻的线路图和一张泛黄的日程表,上面用铅笔写着“周三:换b区三号灯”。
林国栋坐在旧木凳上,正低头整理工具箱,动作缓慢而熟练。
他忽然瞥见门缝下多了一小截白色边角,皱了皱眉,伸手抽出——是一只被压得略扁的纸船。
他展开它,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字迹熟悉,是她的手写体,一笔一划都透着克制与重量。
“爸,我不是回来让你修我的。我是回来告诉你——你修的灯,我一直看得见。”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
灯光落在那行字上,也落进他眼底。
他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把纸页攥在手里,指节泛白,又缓缓松开。
良久,他起身,从墙角拎起沉甸甸的工具箱,肩扛梯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整条街都在睡梦中,只有他一个人穿行于光影之间。
他逐个检查路灯接头,测电压,换灯泡。
有三盏灯即将熄灭,灯丝断裂前总会忽明忽暗,像是无声求救。
他一一替下,拧紧螺口,测试通电。
动作依旧沉默,却比以往多了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江予安值完心理咨询的夜班,步行回家。
路过街心公园时,忽然察觉今晚的光格外均匀明亮。
他抬头,看见林国栋正站在梯子顶端,仰头拧紧最后一颗灯泡,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背影佝偻却不肯弯下。
“林工,”他轻声开口,“今晚灯特别亮。”
那人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井水,只淡淡回了一句:“该换了。”
第二天清晨,晨雾还未散尽。
林野走向“倾听者之家”——她创办的心理互助空间,门口台阶上赫然放着一盏旧台灯。
款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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