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钥匙还热着(2 / 3)
最后那句——“爸不懂,但我不赶你走”——响起时,屋子里仿佛落了一层看不见的霜。
林野关掉录音,转身面对众人,声音很轻,却稳得像锚定的船: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的在场,就是答案。”
有人吸了鼻子,有人低头擦眼角。
陈伯站在门边,双手拄着拐杖,默默点了点头,眼神像看一片终于破土的春林。
中午过后,阳光转暖。
学员们分成两组进行模拟练习,房间重新布置成几个半封闭的谈话角。
林野穿梭其间,偶尔低声提示一句“慢一点”“让沉默待一会儿”,更多时候只是站着,像一棵树,提供阴影和稳定。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争执声。
她抬眼看去,只见一对母女站在练习室外犹豫着。
母亲四十出头,眉眼紧绷,手里攥着包带;女儿约莫十六七岁,低着头,校服领子歪了,眼眶已红。
“我不是不让你说,”母亲语气焦躁,“可你说的这些,哪次不是敏感过度?别人随口一句话你就睡不着,这正常吗?”
女儿猛地抬头,声音颤抖:“你从不听我说话!你只会说我不对!”
空气骤然凝滞。
林野停下脚步。
她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调解。
她只是静静看着她们,像多年前那个在钢琴房里被打耳光的小女孩,也曾这样望着自己的父母——渴望一句“我听见了”,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否定。
她慢慢走回资料台,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素白卡片。
背面印着一行小字,是她昨晚亲手写的。
然后,她朝那对僵持的母女走去。
下午的练习仍在继续,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房间,将空间划成明暗交错的格子。
林野站在窗边阴影里,目光却始终落在那对母女身上。
争执的余波尚未散去,空气里还悬着未落地的情绪碎屑。
母亲的手依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女儿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起伏,像一株被风雨压弯却仍未折断的小树。
没有人说话。
林野没有上前调解,也没有引导她们“换位思考”或“表达感受”。
她只是静静地走回资料台,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素白卡片——和她昨晚写给自己的那张一模一样。
背面印着一行小字,墨迹清晰:“写下你第一次意识到,她不是婴儿的那一刻。”
她走向那位母亲,把卡片轻轻放在她手中。
“不是评价,也不是教育,”林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只是……试着回想。”
母亲愣住,眼神在卡片和林野之间来回游移。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可最终只是低头看着那行字,眉头一点点松开,又一点点皱紧。
时间仿佛被拉长,连窗外梧桐叶的晃动都变得缓慢。
终于,她从包里掏出一支旧钢笔,笔尖微颤地落在纸上:
“她五岁,发烧到39度,我不在家,是邻居送去医院的。后来听护士说,打针时她死死捂住嘴,不哭出声,就怕吵到我睡觉……那天我才知道,她早就学会替别人忍痛了。”
字迹潦草,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面。
当她念完这句话时,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的震颤。
女儿猛地抬头,眼眶瞬间涌上热泪,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她扑进了母亲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归途的幼鸟,失声痛哭。
母亲僵了一瞬,随即紧紧抱住她,手臂收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
↑返回顶部↑
温馨提示:亲爱的读者,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请勿依赖搜索访问,建议你收藏【格格党】 www.g3zw.com。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