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念给全楼的那首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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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声……零星散落,继而连成一片,沿着街道蔓延开来,如同干涸河床迎来第一股溪流。

林野靠在窗边,没有哭,也没有笑。

她只是看着那行渐渐淡去的水字,感受着心口传来的温热——不再是刺痛,不是灼烧,而是某种沉睡已久的知觉正在苏醒。

她忽然明白,这不是结束。

这是第一次,有人听见了她从未说出口的回声。

老周把那张写着“《给野》——欢迎来读”的木牌支在书店门口后,便一言不发地钻进店里。

不到半小时,他翻出一台蒙尘的老式油印机,动作生涩却执着地调墨、铺纸、压印。

泛黄的纸页一张张落下,边角卷曲,字迹略显模糊,但“给野”二字却被他特意描粗了轮廓,像一道刻进岁月里的誓言。

正午阳光斜照进巷口时,《给野》的手稿复印件已静静躺在旧书店的玻璃橱窗里。

背景是一本摊开的相册影印件——上世纪九十年代某个冬日,一个男人蹲在漏水的楼道修理电箱,背后门缝里露出半张小女孩的脸,眼神怯生生的,手里攥着一只断了弦的小提琴。

老周用红笔在旁边写下一句话:“有些话,修了二十年才修好。”

消息像风一样吹过社区。

下午三点,朵朵的父亲牵着她站在橱窗前站了很久。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手指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机油。

他低头看着诗稿,喉头滚动几次,终究没说话,只是轻轻抱起女儿,让她的小手贴在玻璃上,指着那一行“怕它锈住你的归途”。

“爸爸……也能写这样的东西吗?”朵朵仰头问。

男人眼眶忽然红了。他声音低哑:“我……也想学着说点什么。”

同一时刻,林野坐在电脑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林发来的消息:

“广播站收到七封听众来信,都说‘原来沉默的人,心里也有歌’。”

她怔住,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回复。

窗外阳光漫进来,落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心口那片荆棘浅痕微微发烫——曾经每一次感知他人情绪都会引发刺痛,如今这热度却如余烬微燃,不再撕裂血肉,反而像某种缓慢愈合的印记,在提醒她:你曾痛过,但现在还能感受。

她想起昨夜父亲将铁盒推到她面前的样子。

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抖得厉害,却固执地不肯收回。

“你……要不出版它?”他说这话时不敢看她,仿佛交出这首诗已是耗尽一生勇气的极限。

她摇头,当着他的面复印了诗稿,小心翼翼放进那个深蓝色的“心跳信使”背包——那是她每次去签售会或心理沙龙时随身带的包,内层夹袋绣着一行小字:“把未说出口的,送到能听见的地方。”

原件她放回铁盒,轻轻盖上。

“等你想亲手交给我的那天。”她轻声说。

林国栋久久凝视着她,眼神复杂得像积雨云层下的湖面。

终于,他抬起手,极轻地、试探般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动作笨拙得像个初学走路的孩子。

那一瞬,林野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心口荆棘断裂的声音。

窗外,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整条街渐次苏醒。

那些灯,都是他修过的。

每一盏昏黄的光晕下,都曾有他蹲守的身影。

而此刻,它们默默照亮归途,也照亮了一个迟到了二十多年的触碰。

心口那道月牙形的旧疤静静地泛着微光,温顺地伏在皮肤之下,像一枚终于落地的句点。

深夜,林野整理背包,准备下周的心理写作工作坊。

指尖滑过层层文件夹,在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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