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没关的那盏夜灯(2 / 3)
野野,画得好啊,妈妈真高兴。”说完又摇头,抹掉笑容,“不行,不能这样,她会懈怠的。”
画面最后定格在某个深夜,灯光明亮,周慧敏伏案写着什么。
镜头拉近——是一张空白成绩单,她在旁边反复修改评语,删掉“进步了”,换上“还需努力”;划去“辛苦了”,写下“目标更高”。
直到最后一行,笔尖顿住,墨迹晕开,终于落下一句极小的字:
“我多想当个笨妈妈,只夸你画得好,不问分数。”
林野猛然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房间里寂静如墓,唯有那盏灯还在嗡嗡低鸣。
她没有哭。
眼泪早在无数次崩溃中流尽。
此刻心中翻涌的,是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施害者,可在这盏灯下,那个女人只是另一个被困住的灵魂。
她们都被困在同一个牢笼里,一个用荆棘筑墙,一个用沉默封窗。
她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文档,命名为《静默回响·增补页》。
手指敲击键盘,将那些拓印而来的情绪一字一句录入其中。
每一个字都像从血肉里剜出来,沉重而真实。
录完最后一行,她没有点击发送。
也没有保存草稿。
而是合上电脑,转身走向那盏灯。
她拔掉插头,拆开底座,金属环锈蚀严重,边缘锋利。
她把它轻轻取出,握在掌心,温度早已散尽,却仍带着某种执拗的重量。
窗外,晨光初现,照在空荡的客厅里。
那盏曾照亮童年恐惧的灯,终于熄了。
而她的救赎,才刚刚开始。
林野把那枚锈迹斑斑的金属环交到许星手中时,指尖微微发颤。
他低头看着掌心这圈被岁月磨钝了棱角的铁环,像接过一段沉甸甸的沉默。
“要最简单的款式。”她说,“不打磨,不镀金,让它保留原本的样子。”
许星抬眼看了她一会儿,声音低缓:“你知道吗?这种金属氧化后的成分,和人体血液里的铁离子很像。有时候我在想,执念是不是也会留下化学痕迹。”
林野没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枚吊坠不是纪念,也不是宽恕,而是一种见证——把三十年来无人认领的情绪,从灯座里剥离出来,戴在那个曾以为自己只能以影子存在的女人身上。
三天后深夜,她站在母亲卧室门外,手里捏着一张折成小方块的字条。
药盒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白色塑料壳映着冷光。
她将吊坠轻轻放进去,连同那张纸条:“你守的夜,有人看见了。”笔画克制,却比任何哭诉更沉。
那一夜,老周的电话如期而至。
“你妈来了。”他说,声音沙哑如旧巷风声,“静音走廊,走了十九圈。比上回多两圈。”
林野握着手机靠在窗边,没有惊讶,也没有激动。
她只是望着楼下空荡的路灯出神。
十九圈——不是逃离,也不是停留,而是练习。
像一个从未学会表达爱的人,在用脚步丈量靠近的距离。
次日清晨,阳光斜切过走廊地板,林野路过母亲房间时脚步一顿。
门虚掩着,灯光亮得突兀,仿佛在等待什么人闯入。
她推门进去。
周慧敏坐在床沿,手里攥着那枚吊坠,目光落在桌上那盏早已不通电的老台灯上。
灯罩泛黄,电线裸露,可它仍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像某种被供奉的遗物。
她的手指摩挲着金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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