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纸船沉没之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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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野收到电子稿时,看到最后一题,心头一震:

“你有没有一次,因为怕痛,所以先伤害了别人?”

她怔了很久,把这句话抄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个圈。

那天夜里,林野接到系统异常提示。

监控显示,李婷独自进入了“母亲忏悔室”,重启了小满母亲那段哭诉录音:“我打你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你怎么敢跑?”循环播放了整整四十三分钟。

她的体温从36.5c降至35.1c,指尖泛青,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林野赶到时,她还坐在那里,像一尊被冻住的雕像。

她轻轻关机,递上热茶。水汽氤氲升起,模糊了玻璃上的倒影。

李婷忽然说:“我昨天去我妈家了。她翻我小时候的作业本,一页页看,然后哭了。我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哭,可我逃出来了……我没勇气走进去,也没脸转身离开。”

林野没劝她原谅。

她只是牵起她的手,带到“回应墙”前,拿起温感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我恨你打我,但我也想你抱我。”

墨迹缓缓渗入墙面,泛起一层柔光,随即融化,如同雪落掌心。

李婷盯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终于落下第一滴泪。

那一晚,林野守到闭馆。

她站在展厅中央,听着设备归零的轻响,忽然觉得这座空间已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牢笼或祭坛。

它正在成为某种更复杂的东西——一条暗河,穿过无数未曾交汇的孤独。

而在某个尚未命名的角落,似乎正酝酿着另一种沉默,沉重、无声,却亟待划破。

张哲的提议来得静默却沉重。

那天夜里复盘会结束前,他一直坐在角落,指节压着眉心,像在对抗某种深埋颅内的震荡。

直到众人散去,他才开口:“我们漏掉了一群人——那些从不喊疼的人。”

第二天,“男性沉默角”的方案便躺在了林野的邮箱里。

那是一间刻意被剥离感官刺激的暗室:无投影、无音效、没有引导语,只有四壁裸露的水泥墙和一盒断裂边缘的白色粉笔。

说明牌上只有一句话:“你说或不说,我都信你存在。”

首日开放,七道痕迹悄然浮现。

有人用粉笔狠狠划出一道斜线,下方画了一条断裂的领带,断口处溅开几粒灰点,像是干涸的血;另一面墙上写着:“我爸说哭是耻辱。”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仿佛书写者正极力控制着手抖。

最深处的角落,几乎贴地的位置,一行小字蜷缩在那里:“我宁可被骂,也不想被无视。”笔力轻到几乎辨认不清,却让林野驻足良久。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那行字,心口的荆棘忽然一阵隐痛——不是刺痛,而是闷压,像有谁在胸腔里轻轻捶门。

“许星,”她站起身,声音很轻,“采集一下墙面粉尘。我想知道……这些沉默有没有频率。”

许星起初不解,但当光谱仪分析出部分微粒携带的氢绪残留时,他的眉头猛地一跳。

那些粉尘中,竟有几种低频波动与主阵核心晶体产生共振,波形相似度高达89.6%。

“原来沉默也有回声,”他盯着屏幕喃喃,“只是我们一直假装听不见。”

这句话在林野心里落了石。

她开始重新审视整个展馆的设计逻辑——是否太过依赖“表达”?

是否默认了痛苦必须发声才能被救赎?

而那些从未学会哭泣的男人,他们的伤,是不是早已沉入语言之下,成了社会看不见的暗流?

几天后,她在整理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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