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谁在吃我的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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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孔。

她还没反应过来,老馆长突然冲出来,一把夺下机器,声音沙哑却有力:“你拍的是人,不是素材!”

陈导居然笑了:“可她的痛苦不也是公共记忆吗?”

公共记忆。

她忽然觉得可笑。

她的痛,她的溃烂,她的失眠与呕吐,她的每一次心悸与自残冲动,都成了可以被剪辑、被分析、被供奉的“内容”。

她不再是林野,她是“林野现象”,是某种象征,一种仪式性的牺牲。

那天夜里,她梦见自己被剥了皮。

整张皮被完整揭下,平铺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全是读者的私信内容,哭诉、忏悔、控诉、乞求。

然后,一群人走过来,蹲下,开始一片一片地吃。

咀嚼声清晰可闻,像咬碎枯叶。

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

惊醒时,枕头上有块墨渍,湿冷黏腻,形状像一张正在咀嚼的嘴。

她没换枕头,只是把它翻了个面,重新躺下。

她知道,换不掉的。

真正被咀嚼的,从来都不是那张皮。

是她的心。

第二天清晨,她站在镜子前,撩起衣领查看胸口。

银痕比昨天更密集了,黑丝如根须般向四周蔓延,甚至爬上了一小段锁骨。

她轻轻按下去,没有痛,只有一种诡异的麻木,仿佛那里已经不属于她。

她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却发现文档自动弹出一行未保存的文字:

“他们说我是灯,可灯不会流血。”

她盯着那句话,忽然问自己:

我到底是谁?

是那个被狼妈打耳光的小女孩?

是写《荆棘摇篮》的作家?

是千万人心中的“救赎符号”?

还是……一具正在被无数看不见的嘴啃食的躯壳?

手机震动。是江予安的消息。

“今天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她盯着那条消息,许久,回了一个字:

“好。”

窗外,雨还在下。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本黑皮日记的最后一页,昨夜悄然浮现了一行极细的小字,像是从纸的背面渗透而来:

“范晓芸说:你也尝尝被吃掉的滋味。”江予安带她穿过老城区窄巷时,雨还在下,细密如针,扎在伞面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林野走得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裂痕上。

她没问要去哪里,只是紧紧抱着那本黑皮笔记本,仿佛它是唯一还能证明她“属于自己”的凭证。

巷子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牌写着“市立档案馆·声像修复室”,字迹几乎被藤蔓吞没。

江予安掏出钥匙,推门而入。

屋内昏黄,堆满老式磁带、录音机和布满灰尘的示波器。

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工作台前,是老吴——退休的音频工程师,也是江予安大学时的导师。

“她来了。”老吴没回头,手指却已熟练地接通线路,启动一台改装过的双声道播放器。

林野被引导着戴上耳机。

左边耳道传来自己的呼吸声,浅而急,像风穿过枯枝;右边,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范晓芸,那个自称“妹妹”的读者,留下的最后一段语音:“姐姐,你的痛……我全懂。”

起初,两种声音泾渭分明,一左一右,清晰可辨。

可十分钟过去,频率开始微妙地偏移。

她的呼吸节奏竟不自觉地向那流言靠拢,而范晓芸温柔的语调里,也渗进了她特有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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