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她把春天种进了抽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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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两人之间。

他没上前帮忙,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她说,‘烂的也能擦干净’。”

林野怔住。

这句话她听过——前些天江予安递来的便签上写着,那是母亲看着发芽的土豆说的。

可此刻,它落在水渍之上,落在母亲弯曲的脊背上,忽然有了不同的重量。

她红了眼。

原来母亲不是在清理水,是在练习告诉她:有些脏,不必你来扛;有些残破,也可以被温柔对待。

你不必永远是那个在暴雨中捡拾碎片的人。

她站起身,退回房间,没有道谢,也没有拥抱。

情绪太满,反而说不出话。

她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看着那粒被棉絮包裹的种子,久久不动。

阳光再次爬上地板,光影移动,悄无声息。

而她,也开始学着,不再做那个必须挺立到最后的人。

林野回到房间,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那包落了薄灰的炭笔。

笔身粗糙,是江予安某次带她去美术展时随手买的纪念品,他说:“写不出来的痛,可以画下来。”她没画过,也从未想过会用它在自家地板上写字。

但她现在想试试。

她跪坐在客厅冰冷的木地板上,指尖用力划开炭笔的外皮,黑色粉末簌簌落在指缝。

她一笔一划地写,像是把多年压在喉咙里的自白终于吐出来——

“我在学不做救世主。”

字迹粗粝、倾斜,像一场挣扎后的喘息。

写完,她没有起身擦拭,反而退后几步,静静看着这行字横亘在通往阳台的路上。

阳光斜照进来,映得炭粉微微发亮,仿佛一句被钉进地面的誓言。

她知道周慧敏一定会看见。

她甚至等着她踩过去。

果然,不久后脚步声响起。

周慧敏拄着拐杖,缓缓走过,布鞋底不偏不倚踏过“救”字的最后一横。

她没有停,也没有皱眉,只是继续走向阳台,将一盆枯萎的绿萝换到通风处。

动作迟缓,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平静。

林野躲在门框阴影里,心口那片荆棘纹身轻轻一缩——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近乎羞怯的震颤。

她忽然意识到:母亲踩过的不是她的尊严,而是她长久以来背负的使命。

那一脚,竟像是替她卸下了什么。

傍晚,她再次经过那行字时,脚步猛地顿住。

炭笔的痕迹被一圈明亮的黄色蜡笔重新描了一遍,颜色突兀得近乎天真。

而在旁边,歪歪扭扭多了一行拼音,字母大小不一,有的还倒着写,显然是费了很大劲才拼出来的:

“hǎo hāo huo。”

她盯着那行字,呼吸一点点沉下去,又浮上来。

指尖不受控制地伸出去,轻轻抚过那些凸起的蜡痕。

触感温热,像是刚被人小心翼翼地温暖过。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周慧敏也是这样,用手背试她额头的温度,一遍又一遍,不说一句话。

可这一次,母亲用了她的语言。

不是命令,不是纠正,不是“你应该”,而是三个音节笨拙却清晰地落在地上——好好活。

这不是教导,是回应。

是她在表达脆弱后,对方第一次以接近平等的方式接住了她。

眼泪无声滑落,她蹲在那里,久久没动。

窗外暮色渐浓,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遥远的安慰。

她终于明白,原来疗愈不是彻底挣脱过去,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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