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府邸痴缠忆碎片(1 / 6)
初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拂过四阿哥府邸的青砖黛瓦,将院中的银杏叶吹得簌簌作响。英台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踏上书房外的青石板,鞋尖偶尔蹭过砖缝里的青苔,留下浅浅的痕迹。往常这个时辰,胤禛总会处理完户部的奏折,独自站在廊下望着满院银杏出神,可今日书房的窗纸却透着两道模糊的人影,低低的交谈声裹着风,若有似无地飘进她耳中。
她下意识地放轻呼吸,顺着朱红廊柱绕到窗边,指尖轻轻触碰到微凉的木框——那木框被岁月磨得光滑,带着淡淡的檀香。透过窗纸的细缝望去,胤禛正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玄色常服的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他眉头微蹙,手中捏着一份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垂落在额前的碎发,都透着几分压抑的紧绷。
而书桌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他面容清瘦,下颌留着一缕山羊胡,双目却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男子手中握着一把素面折扇,正缓缓展开,扇面上题着“潜龙在渊”四字,笔锋凌厉如剑,墨色浓淡间似藏着千军万马,一看便知是胸有丘壑之人。
“邬先生。”英台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些日子常来府邸,她早从下人们的闲谈中摸清了此人的底细——邬思道早年科举受挫,又遭逢家变,辗转流落至京城,是胤禛暗中派人寻回府中的谋士。此人虽无一官半职,却能自由出入胤禛的书房,连最受胤禛信任的十三阿哥胤祥见了他,都要恭敬地称一声“邬先生”,可见其在胤禛心中的分量。
“太子昨夜在御花园失态,不仅辱骂侍卫,还砸碎了康熙爷御赐的玉盏,这事已经传遍了朝野。”邬思道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是带着穿透力,透过窗纸落在英台耳中,“九阿哥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把消息透给了御史,今日早朝已有三位御史联名上书,请求康熙爷严惩太子。”
话音刚落,胤禛便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连眼底都泛起了红:“胤禟这是铁了心要把太子往死路上逼!他以为扳倒了太子,八阿哥就能顺利上位?真是天真!”
“四阿哥息怒。”邬思道轻轻摇了摇折扇,扇风带着淡淡的墨香,他目光落在胤禛因愤怒而泛红的眼底,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八阿哥的‘贤名’虽响,可康熙爷最忌恨皇子结党营私。这些年八阿哥拉拢朝臣,朝堂上半数官员都唯他马首是瞻,连江南的盐商、京里的勋贵都与他往来密切,康熙爷心里早就有了芥蒂。此次太子失德,看似是八阿哥一派占了上风,实则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皇上最恨有人觊觎储君之位,八阿哥这般急功近利,只会引火烧身。”
胤禛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桌边缘的缠枝莲雕花——那雕花是他亲自选的样式,如今指尖划过凹凸的纹路,却丝毫无法平复他心中的波澜。他抬眼看向邬思道,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探究:“先生的意思是,这是个机会?”
“是机会,也是陷阱。”邬思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似穿透了窗纸,落在院中的银杏树上。秋风卷着一片金黄的叶子飘过,落在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太子若倒,大阿哥定会以‘长子’身份发难,三阿哥也会借着编书的由头拉拢文臣,八阿哥更是会趁机跳出来‘主持公道’。四阿哥此时若是出手帮太子,会被认为是‘党附储君’;若是帮大阿哥或三阿哥,又会落得‘结党营私’的名声;可若是坐视不管,又会被康熙爷认为毫无担当,连手足都不顾。”
英台站在窗外,心脏跟着他们的对话一点点收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她虽不懂朝堂上的权谋算计,却也听出了其中的凶险——胤禛就像是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一步是绝境,连驻足不前都可能被卷入漩涡。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素色帕子,帕角被指甲掐出几道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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