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司马氏可为，吾未尝不可（3 / 3）

。

老韩信停下锤子，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脸，瞥了一眼林墨，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哟？林家老二？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纨绔，不在城里听曲遛鸟，跑我这打铁铺子来闻烟火味儿？”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林墨也不恼，嘿嘿一笑，双手奉上那张精心绘制的图纸：“您老说笑了。小子想请您出手，帮忙造把趁手的家伙。整个落叶城，论起这打铁造兵器的本事，我林墨就只信您老的手艺！”

老韩信接过图纸，展开。当他看到那详细的长枪设计图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摩挲着图纸上的线条，头也不抬地问：“最近城里是有些风言风语，说你小子转性了？发奋图强？还想去争那拜帖？不会是真的吧？” 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信。

“嘿嘿，”林墨挠挠头，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但眼神却很认真，“不瞒您老，是真的。总不能一直给我大哥和家里丢脸不是？总得……有点自己的追求。”

老韩信仔细看着图纸，手指在上面几处关键结构上点了点，缓缓摇头：“想法不错，图画得也像模像样。但是……不够。”

“不够？”林墨一愣，随即有些不服气地挺起胸膛，“韩大师，您可别小看我！我这半个月苦练没停过，再过半个月，我有信心能冲上十八级！配上您老打造的宝枪，未必不能一战！”

“十八级？”老韩信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林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小子，等级是基础，但不是全部。战法领悟、实战经验、心性意志，哪一样不是生死相搏的关键？你这图纸，设计上追求均衡，却失了枪的极致锐气与一往无前！你练的《流月》我也略有耳闻，讲究的是如月流转，似水无隙。你这枪的重心配比，更适合硬砸猛扫的‘破阵枪’，与《流月》的柔韧绵长，差了点意思。”

他放下图纸，语重心长，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沧桑：“听老头子一句劝，你起步太晚，底子太薄。这次拜帖之争，水太深，对手太强。李腾的狠辣，赵坤的阴毒，王耀那小子对枪法的悟性更是妖孽……还有那城主府的落丫头，实力背景都深不可测。你现在去争，九死一生。不如再沉淀沉淀，好好打磨你的枪，也打磨你自己。这次……放弃吧，你没有太大机会。”

“没有机会？”林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老韩信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看着炉火中跳跃的光芒，一股压抑许久的、源自穿越者骨子里的不甘和来自“系统宿主”的骄傲，混合着对未来的渴望，轰然爆发！

他猛地踏前一步，身体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刚刚淬火的枪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嘈杂的铁匠铺中：

“韩大师！我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金铁交鸣：

“司马氏可为，吾未尝不可！”

话音落下，整个铁匠铺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炉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林墨那灼灼目光与老韩信深邃眼神的无声碰撞。

老韩信握着图纸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火焰的年轻人，沉默了许久。炉火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奇异的波动：

“好小子……有胆气！这活儿……老头子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