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暗度陈仓风雪夜,奇兵突进断魂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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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164章/暗度陈仓风雪夜,奇兵突进断魂峡/

风雪更紧,夜色像被一层厚玻璃扣住,所有声息都被压在地表以下。汴水旧渠边,黑得看不见底。张辽用指背探了探渠口的泥冰,回首做了个“慢”的手势;高顺不发一言,陷阵营便如一条压低身子的铁蛇,沿着他留下的浅痕滑入冰水。魏延沉着眼,往前一步就像把整个人狠狠塞进风中,腰间两柄短刃在皮鞘里发出最轻的一声“咔”。他身后,是五百“疑火”死士,背贴熟牛皮,马蹄裹麻,呼吸压到最细。天幕低垂,雪粒在甲片与皮革之间滚动,发出细微的沙响。

这一夜没有号角,只有每个人心里同一支鼓——一、二、三。鼓点把昨夜牙帐里的决断,从纸上的线条,推向真正的雪、旧渠、泥、火与血。暗度陈仓不是一个成语,是一条要人命的路:看不见的冰最先试探你的脚踝,冷最先咬你的喉,既定之策最先向你索要代价。可正因如此,它能把意志提到最硬,把刀磨到最锋。今夜的使命,是把上一章的“霸道奇袭”从谋算变成行走,让奇兵在恶劣里前行,把“山雨欲来”的压迫堆到顶,再把箭搭在弦上,交给天亮时的那一瞬。

沮授披着羊裘,走在第二梯队最前。他没有披甲,手里却握着一卷油纸包的地图;那是“鸩”卫连夜绘制的细密地形,沟渠、芦荡、土冈、古渡、一线一线到指宽粗细都分得清。他抬头看星,指节在空中划出北斗与参旗的连线,再低头对照地图边上的刻度与地貌背风面上的积雪纹,轻声更换口令:“再北三十丈,偏东半弓,避开‘空鼓’地。”风把他的话压得很近,队伍却像听见了长途的钟,齐齐往右挪开半身。迷失的瞬间在黑里无声划过,又被他用星与墨从容纠正。此刻,行军的“心脏”不是刀,是这双冷静的眼与手中那卷地图:王佐之才在风雪里当了路,情报在泥冰里变成脚印。

魏延、曲义、沮授——三种心跳,在此刻缠成了同一条“脉”。魏延的快,像火尖舔油线;曲义的稳,像石盾压暗流;沮授的冷静,则把火与石黏在一起。奇袭的铁三角,便以这三人的性子为范:一矛、一墙、一道脑。

渠心水最深处,没膝。冰层“咔咔”裂开如蛛,人马挨着渠壁侧行。张辽探到第一片“看不见的冰”,细棍往下一戳即空,他手腕一翻,做了个“绕”的手势。高顺轻按,陷阵营向左拧成一股细流,避过整片“空鼓”。后队一名少年兵脚腕一斜,眼看要陷,曲义在后,手一把扣住他护颈,连人带盾往上提半寸,雪面只留浅浅一道刮痕。他没出声,松手,照旧沉入队列最沉的那一格——他不在前锋,他在后心最能被刺的地方,像给这条铁蛇压上最重的一枚“镇”。(此刻的曲义,受命为后军之盾:护退路、护阵心,不以锋取胜、以稳保全。)

旧渠尽头,是一线破旧的土冈。冈外,黑石夹着黄土,一条自然形成的狭道夹在两壁之间,风在里面走,像刀在鞘里磨。土人管这道叫“断魂峡”。峡口极窄,两侧各有一株枯槐,根系把碎石撑出褶子;再往内,风更猛,雪被刮成一道一道平整的波纹,像谁在地上刮了无数次铁梳。张辽辨了辨地形:“峡中有风眼,声音绕;上有更楼。”他抬手,五指张合——“慢、合、低、止、分”。魏延一笑,眼睛在风里亮一下,像狼看见了坡顶。

更楼的铜哨偶尔点一下,风一拐,声便绕到别处去。魏延领那五百“疑火”的人,先潜到峡外上风的一道土坎边,把极细的油线一寸寸埋进雪下,一头牵到背风的小沟里,陶盏里的豆火缩着光活着。高顺的陷阵营选了左壁,借阴影贴行,盾背在风里纹丝不动。张辽挈着两名最灵的斥候,顺着右壁挪到更楼背后——更楼脚下有积雪硬结,他用指背摸了摸,冷得手指麻,又把那层雪均匀抹平,免得一会儿撤退时踩出不同的“声”。

沮授掀开地图一角,指在空里转了半圈:“峡内风眼在中段,声易绕,弓弦宜松三分;坡顶有回音,喊杀不许起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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