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的忏悔得跪着才听得见(1 / 2)
清明将至,宫中悄然竖起九层祭台。
槐树挂白幡,铜铃系哀纸,风过处,叮咚如泣。
百姓传言四起——天子要跪了,要在昭冤台前,当着万千黎民,亲口忏悔那些被掩埋的旧案。
有人说这是圣君自省,是盛世清明之兆;也有人暗地咬牙:帝王何曾低头?
这分明是逼宫!
是后宫那个病恹恹的才人,用鬼神之力,把龙椅上的真龙拉下了神坛!
朝臣惶然,禁军暗调兵马,宫墙内外,弓弩上弦,刀锋藏于袖底。
谁都知道,今日若皇帝一言不合,一声令下,血便要染红这春寒料峭的黎明。
而紫宸殿深处,萧玄策已闭门三日。
不见一人,不召一官,连最亲近的内侍也只能在深夜听见铜镜前细微的响动。
那面能照见人心的西域宝镜,此刻映出的是他苍白的脸。
他坐在灯影里,手中紧攥着那枚玉片,原本温润通灵的传国残玺,如今表面爬满诡异黑纹,像活物般缓缓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口器正在啃噬它的魂魄。
“她到底……是不是人?”他低声问,声音沙哑得不像帝王,倒像一个被困在噩梦里的凡夫。
指尖抚过玉片边缘,忽然一阵剧痛袭来,他猛地缩手,掌心竟渗出血珠。
血滴落在玉上,瞬间被吸收,黑纹翻滚得更甚,似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从那一夜咳出黑血开始,他就明白,自己已被拖入一场超越生死的博弈。
沈青梧没有杀他,也没有揭发他,她只是轻轻一推,便让他与她同命相连——她的命丝缠着他皇统的命脉,她的痛便是他的痛,她的死,也将是他王朝气运崩塌的第一声丧钟。
他本可毁约,可当他昨夜试着重启“牵机引”药方时,御案上的朱砂符纸无火自燃,化作灰烬,只留下一行焦痕:“律不可逆。”
地府认主了。而她,是执律之人。
与此同时,后宫偏殿暖阁。
沈青梧躺在床榻上,全身缠满浸过朱砂的符布,皮肤下隐隐有幽光游走,像是无数阴魂在血脉中穿行。
她的呼吸微弱,几乎听不见,唯有胸口缓慢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断言盘坐于榻前,僧袍染尘,双手结印,一道道佛气自掌心涌出,顺着她七轮缓缓注入。
这位破印解咒的高僧,三日来未曾合眼,只为护住她最后一缕阳魂不散。
“你再撑不过两炷香。”他低声道,眉宇间尽是疲惫,“龙气紊乱,冥途将倾,你却还要强行开启清明赎罪礼?这不是审判,是殉道。”
沈青梧没睁眼,唇角却微微一动。
“不是殉道。”她嗓音轻得像风,“是清算。”
就在这时,线清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幅泛着幽光的命丝图卷。
她脚步踉跄,眼中布满血丝——整整三天三夜,她以魂织线,以命为梭,终于织出了这场大戏的最后一块拼图。
“成了。”她将图轻轻放在沈青梧案前,声音颤抖,“清明祭典因果图。”
图卷展开,丝线交织如命运之网,每一道光都标注着选择与后果。
若萧玄策拒不现身——王朝气运断三柱,三年内必生民变,边疆叛乱,宗室夺嫡,天下重归战火。
若他登台却敷衍了事——昭冤台碑文将自动显影其父弑储真相,铁证浮现,皇统根基动摇,百官哗然,社稷危矣。
唯有真正跪拜陈情,心念至诚,方可触发“净罪光”降世,缓解他命格枷锁,暂缓反噬,换取一线生机。
线清望着图,轻声道:“他没有选择。”
沈青梧终于睁眼。
那双眸子,不再有恨,也不再有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静。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图中那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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